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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画惊魂
三更梆子响过第三声时,柳扶烟被檐角铁马惊醒。铜片撞击声里混着细碎脚步,她握紧枕下的错金剪刀翻身坐起,瞥见纸窗上闪过一抹黛色裙裾——那是阿萤最爱的雨过天青色。
吱呀——
厢房门扉洞开,夜风卷着河腥气扑进来。扶烟追到廊下时,正看见阿萤赤着脚往绣房去,中衣下摆沾着河岸特有的青泥。月光照在她后颈,那块枫叶状胎记边缘泛起磷火般的幽蓝。
阿萤!扶烟扣住妹妹手腕,却被冰得缩回手。指尖残留的寒意直窜心口,像攥了把坟头雪。
绣娘缓缓回头,瞳孔蒙着层白翳:姐姐,我的脸好疼。她忽然抓起扶烟的手按在自己面颊,皮肤下竟有无数凸起物在蠕动,你听,海棠花要开了。
扶烟猛地抽手后退,掌心黏着腥甜液体。阿萤痴笑着推开绣房的门,三十架绣绷在月光下泛着尸蜡般的惨白。最中央的绷架上悬着幅未完成的《月下海棠图》,露水顺着画中人的睫毛往下淌。
子夜惊雷炸响。扶烟再睁眼时,绣房已空无一人。她踉跄着扑到绷架前,发现画绢上洇着新鲜血渍——正是方才沾在掌心的触感。
七月十七,霜降...扶烟用剪刀挑开缠结的丝线,瞳孔骤然收缩。花瓣间藏着的根本不是纹样,而是用人发绣成的生辰八字。最近那朵海棠下赫然绣着壬戌年七月初七,正是三日前失踪的绸缎商独女。
案头烛火啪地爆开灯花。扶烟忽然察觉身后温度骤降,铜剪在青砖投下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多出一道梳着双螺髻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