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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来煤渣的气味,吴娟忽然往他怀里钻:刚子,你说咱们以后会怎样陈刚没有说话,望着河面漂浮的月光,把脸埋进她浓密的发间。又一阵风吹过,槐花簌簌飘落……
11.
七月蝉鸣震耳欲聋时,陈刚在教室后墙的贴纸栏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清华大学四个烫金字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光,他揉了揉眼睛,发现那抹红印子还在通知书上——是吴娟用嘴含着印泥按的,唇色染得指印像朵褪色的桃花。
刚子!吴娟冲进教室时,带起一阵槐花香。她怀里抱着用油纸包好的录取通知书,指节被热蒸汽熏得发红:我给咱蒸了枣泥酥,你尝尝......
陈刚接过通知书,手指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洗煤灰留下的印记,比自己手上的冻疮疤还粗糙。
教室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自己蹲在煤堆旁捡煤核时,吴娟也是这样把最后半块馒头掰给他。
12.
离家那天,吴娟往他行李箱里塞了三包东西:晒干的槐花、腌菜坛子、还有个裹着红布的铁盒。
火车启动时,她追着车窗跑,白衬衫在风里鼓成帆。陈刚攥着铁盒,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车轮碾过铁轨的轰鸣。
三个月后,吴娟的信开始变短。从今天槐花开得旺变成家里煤窑出事了,最后变成牛皮纸信封里晒干的槐花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