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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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门突然被推开,教导主任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屏幕上是市监局的官网公告：林氏贸易因涉嫌走私钢材、挪用善款,即日起接受调查。他的目光落在苏小满胸前的玉佩上,喉结滚动：苏小姐,校长请您去会议室……

稍等。苏小满翻开讲台抽屉,取出自己的素描本,里面夹着昨晚陈墨送来的资料——顾言深年轻时的演出照片。照片里,穿破洞牛仔裤的少年坐在钢琴前,琴键上刻着和她胎记相同的枫叶纹身,旁边写着枫叶乐队·顾言深。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顾言深总在深夜弹钢琴,为什么他的袖扣是枫叶形状,为什么琴房的锁是她的生日——那个总板着脸的霸总舅舅,曾是母亲乐队的键盘手,曾在她五岁时,用吉他给她弹过《小星星》。

唐小薇,苏小满将素描本递给前排的转学生,里面掉出张演唱会门票,周末去‘星空琴行’吧,那里的钢琴随便弹——就当是新董事长给同学们的道歉礼物。

下课铃响起时,林梦琪被警察带走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苏小满摸着口袋里的U盘,里面除了证据,还有顾言深珍藏的母亲弹钢琴的视频。视频里,母亲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琴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给小满,愿你的琴声永远比流言响亮。

许明轩突然敲了敲她的课桌,校草的白衬衫领口沾着蓝色颜料,和她素描本里的小狐狸尾巴同色：需要美术社帮你设计反霸凌海报吗他眨了眨眼,压低声音,我看见你舅舅的吉他谱了,《枫叶狂想曲》的间奏,和你母亲的未完成稿一模一样。

苏小满抬头,看见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穿过云层,在教学楼顶投下彩虹。她想起母亲说过,彩虹是光的折射,就像伤害会让人心生棱角,却也能让光有了形状。

手机震动,是顾言深发来的消息：放学后去琴房,有样东西给你。附了张照片,是她五岁时画的舅舅和小狐狸,旁边多了行成年后的字迹：小狐狸长大了,该学会自己撕烂陷阱。

她摸着腕骨的胎记,突然在课桌上用铅笔写下一行字：当你凝视琴键时,霸凌者正在凝视深渊。周围的同学纷纷围过来,唐小薇掏出手机拍照,镜头里,苏小满的侧脸被阳光镀上金边,校服领口的玉佩闪闪发亮。

这一天,实验中学的论坛被新帖子刷屏：《苏小满课间直播反腐,顾氏继承人身份实锤！》。配图里,她站在讲台上,身后的投影仪正播放着林建明往保险箱塞现金的画面,而她的指尖,正虚按在空气琴键上,仿佛下一秒就会弹出撕碎黑暗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