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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鼓残片突然刺入胸口。二驴子嘶吼着撕开皮肉,发现鼓面人皮已与肋骨生长粘连。更可怕的是每根骨头上都凸起肉芽,正将褪下的人皮往脏器上缝合。当他用兽爪扯断肉芽时,井底所有婴尸同步发出惨叫,井沿积雪被震出蛛网状裂纹。
该喂药了。娘亲的人皮突然开口,嘴角撕裂到耳根。井底升起个陶制药罐,二十年如一日的黄蒿味里混进新鲜血腥。当二驴子打翻药罐时,汤渣里滚出七颗带胎盘的眼球,瞳孔里映着他每日喝药的情景——那些黄蒿根须分明是黄鼠狼的神经束,每次吞咽都在往脑髓注射兽魂。
井壁手臂突然暴长。二驴子被拖向井口的瞬间,褪下的人皮裹住他头颅。窒息中他看见三十八具婴尸手拉手浮出水面,每具尸身的肚脐都伸出金线,在空中编织成张巨网。当最后一条金线缠住他尾椎时,二驴子后颈突然裂开道竖口,脊椎像拉链般被无形之手扯开。
剧痛让兽化瞳孔缩成金线。二驴子从自己脊柱里抽出血肉模糊的萨满鼓,鼓架竟是他整条颈椎骨。当第一滴黑血落在鼓面时,井底传来锁链断裂声,三十八具婴尸的脐带金线突然绷直,将二驴子吊在半空摆成北斗七星状。
月光突然染成绛紫色。褪下的人皮自动套回二驴子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浮现出《产厄经》咒文。他不受控制地开始捶打萨满鼓,每声鼓点都震落井壁碎石。当第七声鼓响炸开时,井底冲出血色喷泉,三十八具婴尸在血水中融合膨胀,化作三丈高的黄仙真身——那怪物长着娘亲的脸,腹部却嵌着祠堂的饲仙堂匾额。
我的儿...黄仙腹部匾额突然裂开,伸出七条沾满羊水的尾巴。二驴子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在倒退着爬回娘胎,兽化的躯体被匾额内腔的肉褶层层包裹。当黄仙的子宫齿咬住他天灵盖时,祠堂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那些饮过黄蒿汤的村民集体爆体,血肉在雪地上拼出个巨大的还魂阵。
阵眼处立着春妮的无头尸身,她双手高举李德贵的头颅,断裂的颈腔里钻出成千上万的金毛幼崽。这些畜生落地即化作村民模样,齐刷刷朝着黄仙下跪。二驴子在即将被彻底吞噬前,用獠牙撕开子宫肉壁,在喷涌的胎水中抓住把浸血的剪子——正是二十年前结束娘亲性命的那把凶器。
黄仙发出撼天动地的惨嚎。二驴子将剪刀刺入腹中匾额时,所有金毛村民同时心口迸血。当刀刃绞碎匾额中心的肉灵芝时,整个世界开始崩塌。雪片倒飞回天际,血月碎成琉璃渣,二驴子坠入虚无前最后看到的,是三十七个盗墓者被黄鼠狼活噬的走马灯——而挥动铁锹的领头人脸上,正戴着自己褪下的人皮。
时辰到了。青铜轿辇里传出产婆的喑哑嗓音。戴满翡翠戒指的手掀开轿帘,露出张布满接生符的脸——正是当年给娘亲催产的崔神婆。她的嘴被金线缝成北斗状,每道线脚都缀着粒乳牙。
二驴子的木偶左手突然抽搐,银线从指关节激射而出,缠住轿顶镇魂铃。当铃声与三十七面铜镜共振时,他看清了最原始的诅咒:崔神婆的接生手套内侧,绣着老村长的生辰八字。那些所谓镇魂钉,实则是将黄仙胎魂魄钉入凡人肉身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