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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赵大膀子!翠兰突然尖叫。众人透过门缝窥见月光下站着个魁梧人影,棉袄后心裂开个大洞,脊椎骨支棱在外,每截骨节都套着个铜环——那是赵大膀子打猎时专门用来拴猎刀的铜扣。
人影开始用后脑勺撞门,发茬间隐约露出半张青紫的婴儿脸。刘铁匠抄起烧红的铁钳捅向门缝,却听见滋啦一声,铁钳尖端竟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快撒糯米!周文彬掀翻炕柜,去年秋收的陈米混着鼠尸哗啦啦倾泻。门缝下渗入的黑血触到米粒突然沸腾,蒸腾的雾气里浮现出几十个蜷缩的胎儿轮廓。陈三突然发出啊啊的嘶吼,他的哑巴是被三十年前那场盗墓吓出来的——此刻他正指着房梁,浑浊的眼里映出个倒吊的红衣女人。
房梁上渗下粘稠液体。林霜摸到颈后的湿凉,抬头正对上一双金线竖瞳。春妮的嫁衣反穿在身上,裸露的后背皮肤被撕成条状,每根肉条末端都粘着片金箔。她的嘴被红线缝成花瓣状,喉咙里滚出唢呐的调子。
闭眼!周文彬将《毛主席语录》拍在炕沿,书页间夹着的符纸无火自燃。春妮的尸身突然扭曲成麻花状,脊椎如蜈蚣节肢般隆起,嫁衣下摆钻出七条黄鼠狼尾巴。翠兰抄起顶门杠要砸,却被林霜死死拽住——女医生发现春妮腐烂的左手正攥着个玻璃药瓶,标签上赫然是林霜的笔迹:戊巴比妥钠,1983.11.28。
那是当年盗墓者用来迷晕看坟人的药剂。
陈三突然抽搐着跪倒,从喉管里抠出把带血的黄米——正是守灵夜二驴子撒在门槛的驱邪米。米粒在血泊中组成个箭头,直指地窖方向。刘铁匠掀开窖门时,腐臭味里混着奇异的檀香,三十八盏尸油灯沿着石阶次第亮起。
地窖中央摆着八仙桌,七把太师椅围成一圈。七把椅子上都铺着带体温的人皮,椅背上用血写着村民姓名。主位空着的椅子上方悬着把剃头刀,刀刃正对下方盛满金色液体的海碗。
是换魂席!周文彬的镜片蒙上白雾,七把椅子对应北斗七星,主位留给黄仙...话音未落,春妮的尸身突然出现在主位,缝嘴的红线根根崩断,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尖牙。
翠兰突然扑向写着赵大膀子的椅子。人皮像活物般裹住她双腿,椅背渗出黑色黏液将她粘在座位上。林霜掏出手术刀要割,却发现翠兰的瞳孔已缩成金线,正用赵大膀子的粗嗓门哼着盗墓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