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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拽着她跃入闸门控制室,军靴踩碎满地变异藤蔓的卵囊。当看到培养舱里漂浮的类人生物时,他瞳孔剧烈收缩——那些苍白的躯体上,同时存在着他和苏黎的基因编码。
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真正目的,不是制造超级士兵。苏黎的指尖划过舱体冷凝霜,他们在拼凑基因拼图,X-17血清是最后一块催化剂。她白大褂口袋突然掉出半张烧焦的照片,上面是穿着研究员制服的自己与穿军装的裴砚,背后日期显示是三年前。
记忆碎片在神经接驳中轰然对撞。裴砚按住剧痛的太阳穴,看见穿着防护服的苏黎将芯片插入自己脊椎,爆炸的火光中她眼尾的泪痣在淌血。那些被军方抹去的实验记录正在芯片里复苏,连带被篡改的记忆一起沸腾。
通风管突然灌入神经毒气,苏黎反手将最后两支血清扎进两人颈动脉。基因锁解封的剧痛中,裴砚看到少女背后展开半透明的骨翼,自己的指节则暴长出合金利爪。培养舱里的克隆体开始苏醒,瞳孔里旋转着相同的金色纹路。
欢迎回家,普罗米修斯。机械合成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基因认证通过的舱门次第开启。裴砚在混沌中握紧苏黎的手,她掌心的温度与三年前实验室爆炸时重叠——原来火种从未熄灭,只是等到了燎原的时机。
江面突然炸开直径百米的水柱,双头鹰标志的母舰浮出水面。苏黎却笑着指向天空,裴砚看到自己的军用芯片正在向近地轨道发射信号,蛰伏在月球暗面的星际舰队亮起了引擎蓝光。
星舰引擎的蓝光切开云层时,苏黎的骨翼正在渗血。裴砚扣住她腰间的手掌传来灼烫,军用芯片的神经接驳系统显示他们的基因共振值卡在99.7%。
还差最后一点。苏黎咬破舌尖,血腥气混着数据流的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全息投影中,双头鹰母舰的粒子炮已经完成充能,死光笼罩着整个上海废墟。
裴砚突然扯开领口,将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皮肤下浮现的基因编码刺破血肉,与苏黎掌心的金色纹路咬合出齿轮转动的声响。三年前你在我脊椎埋芯片时,说过盗火者要付的代价。他喉结滚动着咽下血沫,现在该收利息了。
记忆闸门轰然洞开。苏黎看见穿着白大褂的自己将手术刀刺入裴砚后颈,金色基因链顺着刀刃爬进他脊髓。爆炸警报响起的刹那,二十三岁的裴砚在麻醉床上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未说出口的誓言化作军用芯片里深埋的初始代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