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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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明扶住她颤抖的肩膀:霜娘莫怕。指尖拂过她后颈时,触到未消的牙印,倒是这羊...他忽然扯下苜蓿草间的松烟墨块,像是读过书的。
人群哄笑中,里正娘子挤进来抱羊:这墨块...这不是张通判赏给粮商的...话到半截突然噤声。陈景明摩挲着墨块底部的瑾字,与前世粮仓账册上的私印严丝合缝。
更深的夜露渗进砖缝,陈景明独坐碾房修补断簪。茶油浸润的檀木重现光泽时,他忽然听见屋瓦轻响。推开窗棂,芸娘湿漉漉的绣鞋正踩在《碾玉记》手稿上,她握着半截金簪的手不住发抖。
表哥就这般恨我她袖中滑出包砒霜,如霜姐姐说...说只要我今夜事成...话未说完,陈景明突然捻碎茶饼撒向烛火。爆燃的茶香中,芸娘腕间浮现朱砂色斑痕——正是接触过醉仙楼特制媚药的症状。
表妹可知这金簪来历陈景明将修复的簪子插入她发间,三年前漕运沉船,打捞起的官银箱里...他故意停顿,看珍珠在月光下泛出诡异的青,也嵌着同样的波斯琉璃。
五更天的风卷起满地碎墨,陈景明望着芸娘逃窜的背影,将沾着羊奶的茶碾沉入清水。乳白混着碧色化开时,他忽然想起前世刑场,柳如霜就是用这羊奶熬的砒霜,骗他饮下最后一盏茶。
第五章
墨香灼孽
贡院残雪未消时,陈景明已在青瓷笔洗里化开松烟墨。墨条触水刹那泛起朱砂色涟漪,他望着浮起的茶屑,忽然记起前世柳如霜撕碎的答卷——那抹胭脂红原是掺了砒霜的麒麟竭。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他在《茶经》扉页落下批注,狼毫尖蘸着墨汁在一之源处画出凤凰纹。窗外更夫敲响三更梆子,墨香里忽然混进沉水香,柳如霜捧着鎏金暖炉立在门边,炉灰里半埋着未燃尽的媚丝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