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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员推开我时,他口袋里滑出半张烧焦的出生证明。雨水迅速洇湿了姜月的名字,而父亲签名处的姜科在闪电中清晰可辨。远处看守所的探照灯扫过来,照亮我腕间泛红的月牙疤——和产房监控里被调换的婴儿一模一样。
现在时(手术当天)
麻醉剂顺着静脉流窜的寒意,让我想起五岁那年坠入冰窟的月月。无影灯突然变成惨白的月光,手术台化作结冰的河面。这次我看清了:冰层下奶奶正把真正的月月按向水底,她护士服口袋露出戊巴比妥钠的药瓶,标签编号S-1027在幽蓝的水光中闪烁。
穿着红棉袄的我站在岸边,手里攥着从月月辫子上扯下的红头绳。芦苇丛里传来相机快门的咔嚓声,二十年前的老K正在调整焦距,镜头反光里映着产房婴儿秤摇晃的托盘。
冷血动物的体温是多少呢老K的声音穿透记忆迷雾。现实与幻境重叠,我看见他举着产房监控录像的定格画面——两个襁褓被调换的瞬间,窗外的偷拍者后颈有月牙形胎记。
童年往事(黑白片段)
替换身份后的第一个春节,奶奶给我套上红棉袄。爆竹声中,她往我嘴里塞了颗酒心巧克力:警察叔叔问起冰窟的事,要怎么说呀
月月自己掉下去的。我舔着糖衣回答,任她往我腕间涂烫伤药膏。屋外传来相机胶卷转动的轻响,年幼的我扒着窗缝,看见穿风衣的男人消失在雪地里,积雪上留下的薄荷味直到开春才散尽。
现在时(手术当天)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刺破幻境。老K举着注射器,针尖悬在DNA报告上方:你猜这里面是什么真正的月月,或者说...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