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杨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现在时(手术前20天)
凌晨三点的医院长廊像冷冻的银河。我站在器官移植科的荣誉墙前,母亲的照片下标着年度慈善家。她捐赠的呼吸机正在ICU嗡鸣,而我的骨髓即将流入她亲生女儿的体内——如果那个被抛弃的婴儿还活着的话。
老K的怀表链子缠住我手腕:猜猜HIV误诊是谁的手笔他翻开1998年的值班表,姜医生的签名与产房记录重叠,有人需要健康婴儿当试验品呢。超声波检查仪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上的心脏影像与月月的尸检照片完美重合。
母亲出现在走廊尽头,她的真丝睡袍被穿堂风鼓成白帆。我们隔着二十年的时光对望时,护士站传来惊呼——荣誉墙上她的照片突然坠落,玻璃裂纹正好劈开心脏位置。
三个月前(哥哥入狱前1小时)
暴雨冲刷着救护车顶灯。哥哥在担架上抽搐,过量肾上腺素让他的瞳孔扩散成黑洞。我握着他逐渐冰凉的手,像小时候他教我认人体解剖图。
那个HIV误诊...他最后的耳语消散在雨刷器节奏里。急救员推开我时,他白大褂口袋滑出半张出生证明——患者姓名栏的姜月正在被雨水晕染。
现在时(手术前20天)
骨髓穿刺针亮出的瞬间,母亲突然冲进诊疗室。她发髻散乱,手里攥着刚修复的误诊报告:当年不是我要抛弃你!老K在观察窗后微笑,薄荷味顺着通风口流淌。
我平静地伸出左臂,针尖刺入皮肤的刹那,二十年前的雨声突然穿透耳膜。产房婴儿的啼哭与此刻的医疗器械嗡鸣重叠,监护仪上的心跳曲线开始剧烈震荡——像极了月月沉入冰窟时挣扎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