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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盯着过去的琥珀,或是未来的沙漏...他掌心的金粉化作漩涡,映出今早的厨房:我对着母亲的青瓷茶杯发呆,锅里的牛奶正噗噗冒泡,师父站在门框边,手中的抹布绞出褶皱,欲言又止的神情像极了母亲去世那晚,他蹲在工作台前修复摔碎的琥珀,老花镜滑到鼻尖,却始终没说一句责备的话。
老钟塔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卡住多年的指针颤动半格,惊飞了檐角筑巢的麻雀。旅人指尖的金粉渗进齿轮缝隙,锈迹竟在微光中剥落,露出底下崭新的铜色。他的目光落在我颈间的琥珀吊坠上,里面封存的乳牙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那是母亲在我五岁时说的第一个属于我们的时光胶囊。
槐树洞能看见时间的形状。他留下半片银边枯叶,指尖掠过我手腕时,温度竟比琥珀液更凉,像沾着晨露的月光。斗篷上的刺绣在金粉照亮下清晰可见:过去是褪色的蜡笔画,未来是未拆的礼物盒,现在是正在融化的雪。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每步落下的金粉都连成细小的脚印,像一串等待被续写的诗行,消失在巷口那株开满蓝紫色小花的紫藤架下。
第三章
树洞中的流年
老槐树的树洞嵌着无数光斑,像被星星碎片填满的眼睛。树皮褶皱里凝固着无数个瞬间:穿开裆裤的男孩挂在树杈上号啕,裤脚沾着新摘的槐花;卖花姑娘把雏菊塞进恋人衣兜,指尖的颤抖让花瓣簌簌掉落;还有去年冬至,我在雪地摔碎母亲的琥珀,树脂碎成上百片,师父踩着没膝的积雪找了整夜,黎明时捧着冻得通红的手,掌心躺着用树胶粘好的琥珀,裂缝处细心地嵌着金箔,像给时光打了枚精致的补丁。
树洞里的白衣女人头发缠绕着发光的碎片,每根发丝都缀着细小的光斑,像把整条星河编进了发间。她指尖捏着两片光斑,正在拼成蝴蝶形状,翅膀上流动着阿莲烤面包时的暖光,还有师父在阁楼整理母亲修钟笔记的剪影——他戴着母亲的旧袖套,指尖反复摩挲泛黄的公式,书页间夹着张字条,是母亲的字迹:老陈,鹿鹿的生日要记得买桂花糖,她总说糖霜像落雪。
记忆会像树胶般氧化。她忽然握住我的手,掌纹里有树皮的粗糙,却泛着炉火般的暖意。母亲临终前的光斑在她掌心展开,我从未注意过的细节如潮水涌来:她望向我的目光里,除了眷恋还有释然,床头柜上摆着我偷偷折的玉兰花,花瓣上的晨露在晨光里闪烁,而她枕头下藏着的笔记本,最后一页画着小小的钟塔,旁边写着:鹿鹿终于学会调钟了,我的时间,可以放心交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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