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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动声从安全通道漫上来。黎宇逆着人流往下冲,在十三层通风井看到蜷缩的人体。林振东的眼镜蛇文身正在血泊里游动,瓷片深深扎进颈动脉。冯天伦的袖口那抹暗红,此刻在黎宇视网膜上灼烧出黑洞。
手机再次震动。黎先生,您母亲明早的手术...张主任的声音被警笛割裂。黎宇抬头望着通风井上方的光斑,想起冯天伦说王掌柜时的口型——那是他典当行打工用的化名。
当晚十点十七分,冯天伦站在金融中心顶楼办公室。防弹玻璃外,陆家嘴的霓虹正在吞没最后一丝星光。他摩挲着翡翠扳指内侧的刻痕——一组十六位数的加密坐标,突然被手机蓝光打断。
菲律宾母船已就位,声波频率92.7kHz
冯天伦删掉短信,将黎宇的数学模型输入交易系统。沪镍期货的做空指令在暗网流转,而真正的杀招藏在那个未写完的微分方程里。月光掠过袖口血迹时,他对着空气呢喃：该给新棋子系上保险绳了。
此刻的黎宇正站在肿瘤医院重症监护室外。手机银行到账提示显示七位数入账,附言栏写着预付工资。他望向走廊尽头的电子钟,23:59的数字开始跳动。玻璃窗倒影里,有个戴渔夫帽的男人正在拍摄他的背影。
（第一章完）
第二章
时差陷阱
冯天伦的办公室弥漫着雪松与硝烟混杂的气息。黎宇盯着占据整面墙的曲面屏,三百二十个监控画面里,从新加坡原油期货交易所到伦敦金属交易大厅,穿红马甲的交易员们正随数据流扭动成诡异的电子蜉蝣。他的视线扫过屏幕右下角,母亲手术的直播画面突然跳出来——主刀医生口罩上的LOGO与冯天伦的袖扣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