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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他故意说错年份。钥匙突然释放出微电流,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十二岁的自己正在冯氏实验室接受脑叶切除,而主刀医生摘下口罩露出鲍凯琳的脸。
第二个问题随液氮白雾喷涌而出:你母亲的乳腺癌分期是
黎宇的喉结动了动。手术同意书上分明写着Ⅲ期,此刻视网膜却强制投射出基因诊断报告——恶性肿瘤标记物竟与克隆体培养液成分高度吻合。钥匙齿痕开始变化,逐渐咬合成冷冻舱的解锁编码。
她没有癌变。黎宇碾碎睫毛上的冰碴,那些CT影像全是冯天伦用纳米机器人伪造的。话音刚落,气闸舱突然泄压,他的耳膜在剧烈痛楚中接收到次声波信息:母亲正被转移至西伯利亚实验室。
鲍凯琳的笑声混着量子隧穿效应在颅骨内共振。她推开最后一道铅门,黎宇看见直径两公里的环形加速器深埋永冻层,每个超导磁体都禁锢着人形冰雕——那些是他从未见过的年长克隆体,最年迈的已白发苍苍。
最后一个问题。鲍凯琳的手术刀抵住黎宇颈动脉,刀身映出两人重叠的虹膜纹路,当你知道自己是第77个实验体时,为什么选择继续活着
环形灯带骤然亮起。黎宇在强光中看见加速器中央的透明棺椁——二十岁的自己浸泡在暗物质流体中,胸口插着冯天伦的翡翠扳指。棺椁四周悬浮着三百六十个破碎的电子钟,所有指针都停在母亲手术开始的时间。
因为我要把你们的记忆晶格烧成灰。黎宇突然折断青铜钥匙。断口喷出的低温等离子体裹住手术刀,量子计算机的嗡鸣瞬间转为尖啸。棺椁内的尸体突然睁眼,被禁锢的翡翠扳指开始输出十六进制疼痛信号。
鲍凯琳的虹膜裂成复眼结构。她撕开大氅,露出后背的脑机接口矩阵——每个端口都链接着克隆体的痛觉神经。让我们测试下阈值。她按下植入式开关,黎宇的每根突触同时炸开剧痛。
疼痛数据在环形屏幕上瀑布般倾泻。黎宇跪倒在地,看见自己的痛觉曲线与二十年前光伏案跳楼者们的临终数据完美重合。当阈值突破临界点时,棺椁突然释放出冯天伦的全息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