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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黄昏早,暮光早早地坠入如水的夜色里。
黯然的寝房里,只有一丝烛光残晕,于白壁之上妖娆起笔,勾画出狰狞鬼影。
萧弋舟将琴弦挑好了,指腹下拨弄几下,高高低低的,余韵悠长,嬴妲以为煞是好听,她也不通音律,只是觉得难得眼前这位擅杀伐、骄矜自傲的男人肯低头弄弦,算是一件罕事,何况他专注做某一件事的时候,显得各位沉稳持重,让人有某种信赖感和莫名的心安。
她原本要收拾杯盘,被萧弋舟嘱咐了一句,不必收拾了,他抬起头注视着她那张被暗黄的晕笼罩的脸庞:“离我近些。”
嬴妲便只好放下杯盘,听话地走了过去,他的琴台边另有一张小杌子,他伸手往杌子上指了下,嬴妲坐下来,腼腆地垂下脸,“很近了。”
萧弋舟“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他右手边搁置着那柄杀人如麻的长剑,宝剑及锋而试,但从萧弋舟入平昌来,除了官海潮的那个女眼线,他还没杀过人。
他弄了两下琴弦,起先没有章法,渐次地,琴音逐渐平淡幽眇,成了一首古曲。
“跳舞会么?”
嬴妲托着香腮,专注地凝视着七弦上修长光滑、白皙如玉的手,古琴讲究以韵补声,嬴妲甚至都听不大出来这是什么曲子,娇声道:“会一点《越人歌》。”她又趁着萧弋舟断了一个音之后,曼声道:“公子,要我跳给你看么?”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