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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渊点了点头:“知道。即便不见面,我们也有办法感知彼此。至少,在她消失之前是这样的。”
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母亲觉得连同我的伤口和这次袭击都不是巧合。她和蓝沙的护卫队离开不久就彻底失去了和我们的联络。护卫队的大多数人和母亲,还有陨石心彻底下落不明。很多人把蓝沙当成叛徒……觉得是他出卖了母亲的行踪……”
童夏想起了蓝沙初上船时,大家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的那种仇恨。
她隐隐觉得,或许因为从小一起长大,蓝渊在骨子里依然是相信自己这个顽劣的弟弟的。
“等我回到南极,一切都已木已成舟。我带着死守第八大陆的残余部队逃了出来。他们就是你在船上看到的这些人。不管怎么样,几千年来我们辛苦创立的家园,是再也回不去了。”
从蓝渊受伤,科考队怀疑第三生命体的存在,到千年冰层破坏,蓝沙袭击凿冰船,母亲离开,再到第八大陆的失守,几千年来相安无事的陆地人类与海洋人类的冲突只在短短一年内发生。而数代鲸人苦心孤诣维护建造的文明成果也一夜之间,功亏一篑。
“他们连最后一点栖息地都没有留给我们。”蓝渊的声音彻底冷酷了下去。
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童夏只觉得身临其境。
她甚至可以看到深蓝色冰层下那个美丽而有秩序的国度,那些一颦一笑与人类无异的海洋人类,他们建立的高度文明的国度。还有头顶的冰层破裂时,他们震惊和痛苦的眼神……
他们从未想到过,忍让的尽头是牺牲与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