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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抽在掌心发出清脆的啪声。第一下落下去,李修远就察觉异样——孩子的掌心冰凉如玉石,戒尺击打时竟泛出诡异的青白色。打到第三下时,他无意间对上李承业抬起的眼睛,霎时如坠冰窟。
那根本不是孩童的眼神。收缩成针尖大小的瞳孔周围,眼白部分爬满血丝,在晨光中泛着蛛网般的红光。更可怕的是那目光中透出的东西:三分讥诮,七分怨毒,仿佛一个饱经沧桑的恶灵正透过孩童的躯壳凝视他。
戒尺咣当掉在地上。李修远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兵器架,几杆长枪应声倒地。
爹爹怎么了李承业歪着头问道,声音仍是稚嫩的童声,嘴角却扭曲成一个古怪的弧度,业儿知错了。他伸出刚刚挨打的掌心——上面竟无半点红痕。
当夜李修远辗转难眠,子时听到书房传来翻页声。他持烛查看,只见李承业端坐在比他个头还高的太师椅上,面前摊开着《孙子兵法》的竹简。孩子的手指在九地篇上缓缓移动,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尖利,在竹简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业儿
李承业猛然抬头。烛光下,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竟比实际身形大了三倍不止,头部呈现不规则的扭曲状。见父亲盯着影子,他忽然吹灭蜡烛。黑暗中响起布料摩擦声,等李修远重新点燃烛火,只见幼子蜷在椅子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业儿怕黑...孩子抽泣着,泪珠挂在睫毛上,全然不见白日的诡异。
次日清晨,教书先生激动地闯进膳厅:奇才!小公子一夜之间竟能背诵《左传》全文!老学究胡须颤抖,更奇的是,他批注的见解,连老朽都自愧弗如!
李修远手中的瓷勺跌碎在地上。他想起昨日瞥见的批注——竹简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小楷,其中襄公二十四年条下赫然写着:当以离间计破之,先断其粮道。这哪是六岁孩童能想到的分明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之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