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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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在等我们。陈晓卿突然转身,月光将她眼底的星芒映成两道流动的银河。她手中的柴刀轻轻划过空中,刀刃割裂夜色的瞬间,六扇用星尘铸成的门在庭院中央缓缓浮现。
第一扇门后传来幼鹿的惊啼,那是林峰七岁时在山林迷路的回响；第二扇门里飘出战马的嘶鸣,陈晓卿正为他缝补裂开的铠甲；第三扇门深处传来水滴坠地的声响,林峰看见自己在暗之渊里用匕首划破的黑暗,正从裂缝中渗出黑色的花朵。
当陈晓卿推开第四扇门时,林峰突然感觉有冰冷的触感沿着脊椎爬升。门后是一片无尽的星海,陈晓卿的虚影正漂浮在星轨之间,她的发丝化作流光,与六神塔的轮廓逐渐重合。
第五次了。她的声音在星海中回荡,像是无数个自己在同时诉说,你总是用同样的方式救我,却从不愿问我是谁。
林峰的喉结艰难滚动,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星海中逐渐透明,而陈晓卿的虚影正向第六扇门飘去。那扇门后空无一物,只有他们初见时的荒芜庭院,以及林峰种下的那株早已枯死的枇杷树。
问吧。陈晓卿的虚影在树下转身,她的眉心浮现出六芒星的暗纹,问我是谁,问这一切为何发生。
林峰的指尖触到她冰凉的唇,星海突然开始崩塌。当最后一颗星辰坠入庭院的水井时,他听见陈晓卿的笑声在夜风中化作星尘。
我是六神塔的倒影,她的声音从星葵花瓣上滴落,而你,永远是那个不愿醒来的人。
月光再次笼罩庭院时,陈晓卿正用柴刀打磨药杵,她的颈侧已没有暗纹,只有被月光镀亮的朱砂痣。林峰坐在石磨旁,手中握着从水井里捞起的六瓣星葵,它的根须正一点点缠上他的腕间红绳。
星葵开花了。她重复着刚才的话,只是这次,声音里多了几分人间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