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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的马灯突然晃了晃:那是阿娣,小时候烧坏了脑子......话音未落,哑女突然蹿到林晚晴跟前,沾着泥污的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喉间发出嗬嗬的怪响。
林晚晴正要抽手,鼻尖忽然钻进一缕若有似无的腥甜。阿娣的袖口滴滴答答落着水珠,在青石板上洇出蜿蜒的痕迹——那分明是掺了朱砂的锈红色。
闹什么!老陈抬脚要踹,哑女却泥鳅似的钻进巷子深处。林晚晴低头看着腕间的红印,指痕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像是被泡胀的尸体掐过。
村公所原是黄氏宗祠的偏厅,雕花木窗上还残留着破四旧时铲了一半的麒麟纹。老陈临走前特意叮嘱:夜里莫去江边,月圆时河面漂的油纸伞......他顿了顿,马灯里的火苗突地一跳,碰不得。
子时的梆子声混在雨里传来时,林晚晴正对着笔记本出神。案头搪瓷杯中的陈皮茶早已凉透,窗纸被斜雨打出密密麻麻的麻点。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起身关窗,忽然听见细碎的银铃声。
那声音起初像是檐角铜铃在风里打转,渐渐混进了孩童的笑闹。林晚晴贴着冰凉的窗棂望去,雨幕中竟真有三四个矮小身影绕着老榕树转圈,破旧的靛蓝短衫下露出青白的小腿。
她抓起相机冲到檐下,雨丝却突然变得粘稠。一道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老榕树虬结的根须间渗出暗红液体,顺着树皮沟壑汇成细流,空气里顿时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
阿姐要伞么
稚嫩的童声在耳后炸响,林晚晴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转身时只瞥见一角湿透的红裙裾闪过月洞门,石阶上留着一串带水渍的小脚印。她倒退着抵住廊柱,后颈突然触到一团冰凉绵软的东西——那是把倒悬在檐角的描金油纸伞,朱红缎面正往下滴着猩红的水珠。
当第一滴雨水落在她手背时,祠堂深处传来凄厉的猫叫。林晚晴触电般缩回手,借着闪电的残光,她看见自己掌心赫然印着五个青黑的指印,皮下似有无数细丝在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