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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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孩子们缠着渡鸦去看机器人军团。周延跟着沈砚之走进温室,扑面而来的玫瑰花香里,他看见整面墙的照片——从他们的结婚照,到两个孩子的满月酒,再到去年的圣诞全家福,每张照片里,他都在看着沈砚之笑。
这些年,你后悔过吗他伸手触碰沈砚之鬓角的白发,那里有道极浅的疤痕,是某次爆炸留下的纪念品。
沈砚之摇头,从花架上摘下朵白玫瑰别在他领口：你每次出任务前,都会在我实验室的电脑里留封加密情书。有次你被困在异星战场,断联三个月,我每天破译一封,等你回来时,刚好拼出‘我爱你’的星际坐标。
周延喉结滚动,突然低头吻住那道疤痕。沈砚之的手滑进他后腰的枪套,摸到了熟悉的形状——那是他送的定制版袖珍手枪,枪柄刻着砚字的变体花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维也纳的歌剧院,他抱着狙击枪蹲在天台,看着沈砚之在舞池中央旋转,耳麦里传来对方的轻笑：亲爱的,今晚的月光像你的枪口一样温柔。
爸爸！爹地！知夏的喊声从草坪传来,机器人军团要进攻城堡了,你们快来看呀！周延牵着沈砚之的手往外走,雪地靴踩出整齐的脚印。远处,知远正指挥着机械恐龙发射棉花糖炮弹,渡鸦被老陈按在躺椅上涂防晒霜,管家机器人推着装满热可可的餐车缓缓经过。
沈砚之抬头看他,发现周延嘴角有抹极浅的笑。那是他们初见时,他在沙漠废墟里看到的笑容——那时周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依然用身体护住他,笑着说能死在科学家怀里,也算浪漫。
砚之,周延忽然停住脚步,在漫天飞雪中低头吻他,就算记忆是片废墟,我也会沿着你留下的糖纸,一步步走回你身边。
温室的玻璃上,不知何时结了层薄薄的霜花。沈砚之看着霜花中倒映的两人,想起周延曾经说过的话：真正的爱不是琥珀,把时光凝固在最美的瞬间；而是流水,即使绕过整个星球,也会回到最初的源头。
雪越下越大,知夏尖叫着冲进他们怀里,知远举着玩具枪要求爸爸抱起来当炮台。周延单手抱起女儿,另一只手接过沈砚之递来的围巾,在漫天飞雪中走向亮着暖光的木屋。
而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那枚破碎的怀表正在首饰盒里静静修复。当齿轮重新开始转动的那一刻,所有关于爱与勇气的记忆,都将在时光的长河中,凝结成最璀璨的琥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