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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柳如烟迷迷糊糊地听到医生和季伯常的对话。持续高烧、咳嗽、乏力...建议做全面检查。她想伸手去抓季伯常的衣角,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等再次清醒时,晨光已经爬上了病房的窗台,季伯常趴在床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握着她的手还保持着僵硬的姿势。
接下来的半个月,柳如烟几乎是在各种检查中度过。骨穿室里的消毒水味道、CT机沉闷的嗡鸣声、血液科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都成了她噩梦的素材。当病理报告单摆在面前时,肺癌晚期四个黑色字体像四把重锤,将她和季伯常砸得头晕目眩。
还有治疗的机会,对不对季伯常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他死死攥着报告单,指节泛白。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里满是无奈:目前的情况,建议保守治疗,尽量提高生活质量...话音未落,季伯常已经转身冲出了诊室。
柳如烟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正一片一片往下落。走廊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她知道那是季伯常。记忆突然闪回求婚那天,他说让我照顾你一辈子,此刻却连说这句话的底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
化疗的副作用来得比想象中更快。柳如烟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季伯常每天变着花样熬粥,小米里加红枣、山药、南瓜,小心翼翼地吹凉,再一勺一勺喂到她嘴边。有时她刚喝完就吐出来,溅在季伯常的衬衫上,他却只是温柔地擦掉她嘴角的残渍:没关系,我们再试一次。
深夜的病房,柳如烟疼得蜷缩成一团。季伯常就坐在床边,轻轻按摩她的腹部,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他眼下映出浓重的青黑,可他的眼神始终专注而温柔。疼就抓我的手。他把自己的手腕递过去,上面已经布满深浅不一的掐痕。
柳如烟看着他日益憔悴的模样,心里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她强撑着精神说笑话,季伯常就配合地笑,可那笑容再也达不到眼底。有次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凹陷的脸颊、稀疏的头发,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季伯常却捧着她的脸,在她光秃秃的额头上落下亲吻:我的宝贝永远是最美的。
为了支付高昂的治疗费用,季伯常白天在公司拼命加班,晚上守在病房。柳如烟半夜醒来,总能看到他趴在床边,笔记本电脑还开着,屏幕蓝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她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轻微的响动惊醒了季伯常,他立刻坐直身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想喝水说着就去倒温水,试好温度才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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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反复的日子里,柳如烟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有次她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季伯常和医生的争吵。求求您,再想想办法!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能失去她。柳如烟想睁眼告诉他别再这么辛苦,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