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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看!
韦九爷的断喝惊得绣娘跌坐在地。老船夫不知何时翻进绣楼,锈迹斑斑的青铜尺拍在绣绷上。尺面刻着的镇水符咒泛起青光,绣布里顿时响起尖锐的啼哭。整幅绣帐剧烈抖动,数十个绣婴竟开始往外爬。
快咬破中指血点它印堂!韦九爷死死按住青铜尺。绣娘哆嗦着咬破手指,却见最先钻出的那个婴儿浑身缠满水草,腐烂的小手直指西南方向。
轰隆一声惊雷劈开夜幕。电光中,绣娘看见镇口千年古榕被拦腰劈断,树心黑洞里整齐码着四十九具巴掌大的红漆棺材。每具棺头都拴着褪色的五彩绳,绳结处缀着与她手链同款的银铃铛。
造孽啊...韦九爷突然松开青铜尺,布满皱纹的脸在闪电中惨白如纸,当年莫家七个绣娘沉江,四十九个童男童女陪葬...
话未说完,老船夫突然捂住喉咙,指缝里涌出大股江藻。绣娘想扶他时,摸到一把湿冷的头发——莫三姑正站在他们身后,发间银梳不知何时换成了人骨簪。
老不死的船公。莫三姑独眼泛着死鱼般的灰白,枯手捏着个滴水的替身偶,当年没把你封进船棺,倒是学会多嘴了
绣娘这才看清韦九爷脖颈缠着的哪是什么江藻,分明是浸透的绣线。莫三姑扯动手中丝线,老船夫立刻痛苦地蜷缩成团,被生生拖出门外摔进暴雨里。
还剩最后一针。莫三姑转向绣娘,嘴角咧到耳根。她指甲挑着根浸在血碗里的金线,线头坠着半枚发黑的乳牙。
绣娘接过金线的刹那,整座绣楼响起此起彼伏的抓挠声。梁柱间探出密密麻麻的小手,那些被雷声惊醒的棺中婴灵,正循着绣线里的胎发气息爬来。她最后一针刺向中央绣婴时,腕间银铃突然齐声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