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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散去时夜幕已深,小银杏在婴儿车里昏昏欲睡。顾沉舟收拾着剩下的气球,突然发现岁岁趴在角落,对着满地狼藉呜咽。他蹲下来揉了揉金毛的脑袋:是不是觉得被冷落啦说着掏出藏在口袋里的鸡肉干,给你留的奖励。
岁岁叼着零食,却转头放在小银杏的婴儿车旁,尾巴轻轻扫过熟睡孩子的手背。苏念倚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发热。顾沉舟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你看,我们的岁岁早就把小银杏当家人了。
深秋的雨夜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那天苏念突发急性肠胃炎,顾沉舟一边照顾呕吐不止的妻子,一边安抚哭闹的女儿。小银杏似乎察觉到妈妈的不适,抽抽搭搭地趴在苏念枕边,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脸。岁岁则蹲在床尾,时不时抬头望向顾沉舟,眼神里满是担忧。
爸爸在。顾沉舟用温热的毛巾给苏念擦脸,又抱起女儿轻声哄着,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他熬好小米粥,先吹凉了喂苏念,再用勺子舀起米糊,耐心地喂给张着小嘴的小银杏。岁岁安静地趴在床边守夜,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像是在为苏念祈祷。
等苏念康复时,发现书房的日历上密密麻麻记着她的用药时间和饮食禁忌,冰箱里塞满顾沉舟提前炖好的养胃汤。小银杏咿呀学语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含糊不清的妈妈,顾沉舟举着手机录视频的手都在发抖,眼角泛起薄薄的泪光。
转眼小银杏三岁,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开学第一天,她抱着岁岁的脖子不肯撒手,眼泪汪汪地说要带狗狗一起上学。顾沉舟蹲下来擦掉女儿的眼泪,指了指她书包上的金毛挂饰:让这个岁岁陪着你好不好我们家的大岁岁在家等你放学,给你做保镖。
放学接小银杏时,老师笑着告状:小银杏今天一直跟小朋友说,自己有个会魔法的爸爸和超级英雄狗狗。顾沉舟抱起女儿,看她在自己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最厉害!会变好吃的,还会修玩具车!
周末的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顾沉舟醒来时,发现岁岁趴在床尾,小银杏抱着它的脖子睡得正香,苏念蜷在他怀里,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去厨房准备早餐,煎蛋的香气渐渐飘满整个屋子。
爸爸!小银杏蹬着拖鞋冲进厨房,身后跟着摇尾巴的岁岁,我要帮忙!顾沉舟笑着给她戴上小围裙,手把手教她打鸡蛋。蛋液溅在小女孩鼻尖,惹得岁岁跳起来想舔,厨房里顿时充满欢声笑语。
苏念倚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幸福。晨光里,顾沉舟低头擦去女儿脸上的蛋液,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稀世珍宝。岁岁蹲坐在一旁,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锅里的食物,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