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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事办成了,兄弟算算这里头的利就啥都明白了!秦学道。
啥也不说了,干!岳玉琪端起酒杯,一扬脖,嗞溜一口,将酒干了。
这事要办成,离不开张景惠的亲兵卫队,而卫队长是岳玉琪的堂兄岳祥明。张景惠的这支亲兵卫队,可以说是岳祥明一手组建并亲自训练调教的。人不多,统共一百二十人,但个个是精英,双手打枪,弹无虚发。其中约三分之二是从原被招安的土匪中挑选出的,枪法好,身手矫健,同时头脑相对比较灵光的。剩下的三分之一是原各地镖局的镖师,以及监狱大牢里身怀各种绝技的犯人。岳祥明能把这样的一群人调教得服服贴贴确实非常不简单。并且这支卫队在绝对孝忠张景惠的同时,只听命于岳祥明一人。这就更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了。其实岳祥明这种人跟秦学非常相似,都属于某一方面的鬼才。不论对于琛尚甫还是张景惠来说,都是握在手里的一柄双刃剑,既能杀敌,也能伤己。既能帮着办大事,也能悄没声的毁了你。关键取决于这种人从娘胎里带来的胎品,不求大善,至少不能是极恶。
据说当时全东北的土匪所据的大大小小山头大概有一千多个,其中最大的是五个,即勃利的孙荣久,宽甸的谢文东,牡丹江的张乐山,依兰的李华堂,通沟的张雨新。当然关于土匪山头的大小也有各种不同的说法,但能登上大土匪榜单的实力应该都不算差。这些实力太强的山头秦学先摆在一边备用,他先要用于作文章的是那些中等实力,但又曾经犯过一些大案,有一定知名度的山头。这样的一些山头土匪擅长于异地流蹿犯事,事先派人踩点,瞄好之后,快马长途奔袭,抢完杀完迅速离开。干得漂亮的,往往不留痕迹,但也有不少行动不那么利索的,就会留下把柄,让人知道是某某山头犯的事。
秦学的系列行动安排在深秋季节。那天午后,本溪湖老秃顶山山道上走过来一支商队,二十多辆马车,每辆车上都堆码得像小山似的。上盖篷布,绳子捆扎得结结实实。每辆车头都插着个小旗,上书一个琛字。过路的都知道,这是奉天琛家的商队。车上装的都是刚收上来的生貉皮,显然是要拉回奉天琛家的场子里做脱脂、浸酸、鞣制等处理,然后出售。跟普通商队不一样的是,琛家的商队除了赶车的把式,以及一二十个端着家伙的护卫跟随外,商队后头往往还跟着五六个或七八个官兵,也都正儿八经的穿着军装,扛着武器。这是张景惠的所谓护商部队,公开说明的目的就是防范土匪抢劫。由于关外世道太乱,加之又有俄日政府有目的的搅和,更是乱上加乱,一般的镖局镖师已对付不了,商家花钱聘请军队武装护商已是公开的行为。
商队正走着,刚刚进入大旱葱沟地界,就被突然从路两边林子里冲出来的一批蒙面人给围住了。还没等带队的问话,枪就响了。也就是十几分钟时间,商队所有的人员,连同后头护商的六名士兵,一个不剩,全部被杀。二十多车的货物,全部被一掳而空。抢劫方似乎手脚不那么利索,现场竟留下了两具尸体。奇怪的是,这两具尸体一个是背后中枪,另一个是侧面中枪。其中的一个,脖子上还挂着个小铜牌,上面刻了两个勾在一起的S型符号。事后当地负责侦查此案的官员宣称,这是天华山土匪的标识。
没几天,奉天的《东三省公报》、《东三省民报》、《醒时报》、《东北商工日报》、《晨报》、《东报》等都在显要位置刊登了这一消息。尤其是日资的《盛京时报》、《辽东新报》、《泰东日报》、《奉天新闻》、《关东报》更是连篇累牍的刊发重案追踪,认定这起血案的是受俄国人的唆使。因为当时关外都知道,俄国人曾有目的的训练过一大批东北的旧军人,并资助他们在东北一些地方占山为王,实际上都是俄国人布下的一枚枚棋子,关键的时侯都能发捍不同的作用。
没过多久,同样的抢劫案又发生了几起,目标几乎都是琛家的商队。同样都是人员杀光,货物抢光。侦查的结果,抢劫杀人者竟然分属不同的几处山头,最远的还有科尔沁的土匪。
琛尚甫一忍再忍,已经是忍无可忍,只能选择反击。但直到此时,他都没有想到这是场阴谋,并且阴谋的发起人就在自己身边。张景惠始终只听岳青的一面之辞,所以也一直处于被蒙蔽状态。毕竟自己的护商队伍也死了一些士兵,而且报纸上,社会上还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张作霖都过问了此事,如此一来,对这些肆无忌惮的土匪不予以敲打,自己的面子也过不去。但其中个别山头牵扯到俄国人,他也不能不有所忌惮。最终,张景惠选择了一个所谓两全之策,即先打击个别露了头但又没有俄国老毛子背景的山头进行报复性清剿。第一批共三个,一个是北票大黑山的叶海山,另一个是喀喇沁袋王山的桂宇泉,还有一个就是朝阳清风岭的马岳城。
就在张景惠出兵的前一天,他的三位副官之一的戚道涵交给他一封喊冤的信,信的内容极其简单,只是提醒他这是一场阴谋,抢劫杀害琛家商队的并非山上的土匪所为,要求查实背后情况后再出兵。信是张景惠的汽车司机接到的,当时司机正站在车外抽烟,一只飞镖从天而降,尾部拖着个红绸子,镖把上捆着一张纸。司机当时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低头一看,脚前地上插着这柄传信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