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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沾着机油的拇指抹过我的虎口,蓝墨水在皮肤上晕出小小的漩涡——正是上周打翻的那瓶英雄牌墨水颜色。
我修好再还你。他将湿透的磁带揣进胸口口袋,心跳声透过布料传来。
我这才注意到他帆布鞋上的蓝墨痕,与我校裙的污渍如出一辙。
雨停时暮色漫进铁窗,在生锈的阀门上镀了层紫金。他推车走出锅炉房的背影突然停顿,弯腰从泥里挖出个锈迹斑斑的铃铛——是早年间学生上下课摇的那种铜铃,铃舌里塞着张1991年的粮票。
回程路上,他的单车链条又掉了三次。
经过邮电局绿色玻璃窗时,我看见我们的倒影被夕阳拉得很长,他的影子正伸手触碰我飞扬的发梢。
橱窗里新到的香港回归倒计时牌亮起红灯,数字在648天处轻轻颤动。
当晚,我在台灯下拆开他偷偷塞进书包的纸条。
哈尔滨红肠的包装纸上画着经纬网,我们躲雨的锅炉房被标在北纬28°37',东经119°14',旁边用俄文写着暴雨是液态的星空。
压在字典下的蓝楹花标本突然簌簌作响,窗外飘来隔壁收音机断断续续的《东京爱情故事》主题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