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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桌,一位花娘眸光潋滟,仿若无骨地靠在恩客的身上,把盛以琉璃,浇以蔗浆的樱桃用嘴喂过去,恩客欣然接住。花娘娇滴滴撒娇地喊许郎,仿若嘴里也喊着一枚樱桃,喊得一折三叹,舌头灵巧地打一个弯:许郎,我可把最甜的一颗留给你了。
许郎笑得浑身震动,若有所指道:嗯,甜,但哪能甜过你的……许郎故意顿了下,附在花娘耳边说四字,花娘顿时娇羞潋滟,抬手故作要打姿态:讨厌。
而临窗的雅座,早有小厮将把两旁垂落及地的轻纱束起。窗棂外,移植来的玉兰树开了又开,白玉兰花被冷冷的雨水泡过三日,若有若无间,香得撩人。而水榭两旁柳树上挂着红帐灯笼,像一道道萦萦绕绕的银河,照着脚下的河水波光潋滟。
此时,正有三五年轻男子簇拥着落座。其中,被友人推搡拖拽而来的,则是被人唤作苏兄的苏阙然。
他们在书院结伴读书,友人平日时常笑话苏阙然滴酒不沾,只知道死读书。今晚,苏阙然年满十六,被他们硬是拉进霓裳楼,说要帮他开开眼界、见见世面。
好友们驾轻就熟,要了一盏凝露浆、一盏桂花醅,要了胡麻饭、毕罗、乳酿鱼、暖寒花酿驴和缠花云梦肉,要了平日相好的花娘,又特意为苏阙然要了新鲜娇嫩的绿幽。
奉酒的侍女鱼贯穿行,绿幽刚到,就被友人一把扯过来,直接塞到到苏阙然怀里,挤眉弄眼道:苏兄,今晚,她是你的了。
眼下的长安城,虽然花娘数目众多,但多为西域女子,就连霓裳楼这四位花厅厅主亦是如此,可绿幽却是典型的江南做派,眉目细描,眉梢含情,浓淡相宜,似才冒出的莲,还带着初生的露。
一友人又打趣:小荷才露尖尖角,苏兄,你可得快点掐去,免得让旁人捷足先登了。
今夜,是绿幽第一次接客,她梳着飞仙髻,头上并无其他装饰,耳畔只是斜斜地别着一枝玉兰,手臂似剥了壳的青莲子,瓷白的手端着小盏酒杯怯生生地朝苏阙然递过去,虽然喊得结结巴巴,但眼波流转间,已然酥得人一身鸡皮疙瘩:郎君,奴、奴家给您喂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