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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之所以重新变得斗志昂扬,是因为他找到了解决方案,至少是自以为找到了解决方案。他不仅仅找到了解决方案,并且为了推动这个解决方案,出现在了国会听证会现场。
自从在集会中由于被泼水和被踩踏而死亡——当然,误会的死亡——之后,参与国会听证会,是西塞第一次重返公众场合,而且重返的是一个严肃而重要的公众场合。在那里,西塞展示了自己并不出色的演讲才能。
西塞:(亢奋)众位尊敬的议员,在这样一个宏伟的大厅,你们穿着华贵的服装,向我投来严肃的目光,等待我讲出一个动人的故事,附带圆滑的道理,好让你们的心中产生怜悯或憎恨,好让你们的大脑自圆其说。无论支持还是反对,你们都严阵以待,神经元像嗑药的瘾君子,疯狂的舞蹈直至力竭而死,只为了满足对某种逻辑的追求,而这种逻辑的终点,却是你们心中的成见。作为一个产业链上的产品,作为一个营养液中的怪胎,我能对你们倾诉什么我又能指望你们什么曾经有人问我,你们失去了什么我想了想,只好回答,我们失去的一切,我们本来就不曾拥有。是啊,我们的生命原本不会存在,却因为一个神秘的契约而诞生。你们生产我们,而我们提供躯体。就像你们圈出一块草地,修上一圈栅栏,于是便可以号称,和羊群达成了协议:养育它们,并吃下它们。我们承继人类的基因,拥有人类的灵魂,但和羊群是一个待遇……
记不得了……排除我的刻意忘记,我的记忆力也可能并不像我自己想象得那么好……我再次怀疑,我所记住的有些冗长的片段,其实是我自己的脑补,而非阿依拉的表演……我没有理由害怕,我会记得住那个让我厌恶的颓唐而纠结的西塞,此时这个既不颓唐也不纠结的西塞,我并未感到厌恶,却依旧无法记住。
不过,或许,我记不住这段表演存在一个切实的原因。毫无疑问,这段表演是阿依拉彻头彻尾的胡编乱造,是她对自己父亲涂脂抹粉的奋力掩饰。与其说西塞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充满亢奋的热望,不如说阿依拉对自己的父亲充满不可救药的深情。
我相信,无论哪段表演,阿依拉总是会掺进去自己的文艺气息、专业素养以及精神病人的疯狂。对于一位专业表演者而言,难以避免,也可以理解。但是,从没有哪一段表演像这段表演一样,让我如此确定是胡编乱造,而且是彻头彻尾的胡编乱造,没有一句话是真实的。我这么肯定,并非因为我对西塞的演讲能力能否做出如此演讲抱有怀疑,而是因为我去查阅了曾经的国会听证会记录。在那次听证会上,西塞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晕了过去。
西塞:(紧张)我们全体保育人,强烈支持芬因戈尔斯议员提出的《保育人空体追溯法案》……(晕倒)
事后,西塞声称,现场有一位议员,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瓶水,慢慢将水倒在了自己身上……水从头发流下来,流到了身上,浸透了衣物……西塞看到了这个过程,尽管水并不是倒在他身上,但他依然晕了过去……由于他的恐水症,开会前曾经有人向他保证,现场不会有水,可是,水终究还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