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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鸿脱不了身,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这般打群架,也算是奇闻了。他又吓了几下,众女已然是乱作一团,只有一个穿着黄衫的姑娘,虽然手中无剑,却神色镇定。她见穆鸿向她瞧来,使了一个眼色,穆鸿会意,虚晃一剑,从她身边跳了过去。那姑娘假装惊恐,却把追穆鸿的其他姑娘挡在了后面。
穆鸿甩开众女,却见这里除了原路返回,根本无路可走,情急之下,见一间宅子的门没关,便跳了进去,把门插上。众女追在门前,为首的那个姑娘喊道:妖孽,快出来受死!穆鸿情急之下,心想别人不说,这打头的定是金乌教的信徒,不行先唬她一唬,等天亮了再做打算。想到这儿,喝道:你们这些小辈,不知死活,以下犯上,不怕教主把你们打入炼狱轮回么
没想到这招竟然奏效,那带头的姑娘颤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穆鸿压低了嗓子,故作正式,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以后自会知道,刚才我试探了你们一下,果然对金乌教忠心耿耿,今天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那姑娘还要问,穆鸿冷冷地道:你这小辈,若是不怕教主的话,就尽管在这里忤逆犯上!
那姑娘一时语塞,只听旁边一个温婉的声音道:丁姐姐,我在这里守着,若是有什么情况,我便喊你们过来。姐姐,我虽然不太懂,但看他刚才打斗,使用的都是和姐姐你差不多的剑法,应该不是坏人。那姓丁的姑娘也没经历过什么世面,方才强自镇定,现在想了想,也有些害怕。点了点头,带着众女,回各自的房中去了。
穆鸿在门后听着众女走了,缓缓转过身,靠在门上,长出了一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喘完,就被眼前所见惊呆了。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姑娘被绑在地上,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身上手上全是瘀伤。她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目光中全是惊恐。穆鸿见了,不知怎么心中一酸,忙上前用剑把绳子割开。那姑娘瘫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穆鸿见她哭得伤心,似乎受了无限的委屈,问道:姑娘,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姑娘听他一问,哭得更加伤心,脸上全是泪,嘴角抽搐,说不出话来。这时,房门发出了非常轻的叩击声,穆鸿起先没在意,可过了一会儿,房门又咚咚咚地轻响了三声。穆鸿走到门边,只听外面有个姑娘小声道:郎君,可否让我进去,我有话对你说。
穆鸿轻轻打开房门,见来的正是方才故意放走自己的黄衫姑娘,听声音,主动要守在门前的也是她。那姑娘轻轻走进屋中,走到那浑身是伤的姑娘旁边,坐在地上,把那个姑娘拢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穆鸿带上门,走到两位姑娘的旁边,盘腿坐下。
那个黄衫姑娘鬓角已然有了一些风霜之色,和她年轻的样子毫不相符,却也掩盖不住她的温婉动人。她仔细打量了几下穆鸿,似是下定了决心,说道:这位郎君,你定然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而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穆鸿点了点头,静静地听着。
那个黄衫姑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昏暗的油灯,左手攥着自己裙子的一角,都要攥出褶来,过了一会儿,她才仿佛从噩梦中醒来,对穆鸿说道:郎君,我一直在想,我这几年为什么要活着。一个人,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朋友,没有希望。在这个牢笼里,受尽屈辱,还要对天师叩头歌颂,日复一日,无休无止,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很多次想过去死,可总是记起一个姐姐对我说的话,她告诉我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即便再苦,也不可以轻生。
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不忘了自己,忘了外面的世界,忘了经历的一切,彻底服从这里的规则。可我做不到,但我更做不了自己,所以才变得如同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指着怀里姑娘身上的几处伤,说道:这几处伤,是我打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恶,很可怕。她怀中的姑娘把头埋在她的裙里,浑身颤抖,不住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