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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镜心中一凛,贤妃竟提起先皇后之事,看来她也知晓不少宫中隐秘。林镜低头替她捡帕子,指尖触到帕角绣着的太极图,针脚里渗出极淡的龙涎香,混着苦杏仁的气息,和淑妃临死前塞给林镜的砒霜纸包如出一辙。贤妃的袖口滑下一截,朱砂痣在金丝菊影里明明灭灭,像极了装鹤顶红的瓷瓶底那抹暗红。
曼陀罗花粉要混着雪貂毛燃烧,才能让畜生见人就咬。林镜抿了口玫瑰露,看着远处被扯乱发髻的贵妃,她鬓边的金步摇正滴着血,姐姐可知,雪狮子发狂前,可是在贵妃的熏香里打了三个滚
贤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如常,她掩嘴轻笑,妹妹倒是心思缜密,可仅凭这一点,也不能断定就是贵妃所为吧。
这时,其他妃嫔也纷纷围拢过来,议论声此起彼伏。贵妃面色涨红,指着林镜怒声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宫向来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你倒是你,鬼鬼祟祟,不知在谋划些什么！
林镜心中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说道：贵妃娘娘息怒,妹妹不过是将所见所闻道出,究竟真相如何,还需细细查探。况且,这雪狮子之事,牵扯众多,与先皇后的玄狐之死,说不定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众妃嫔听闻,皆露出惊讶之色,纷纷交头接耳。此时,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前来传旨,称皇上听闻咸福宫之事,龙颜大怒,命内务府彻查,务必揪出幕后黑手。众人纷纷领旨,一场无形的争斗,在这赏菊宴上悄然蔓延开来。
（四）冷宫烬·砒霜暗语
回到冷宫,秋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窗棂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翡翠浑身滴着水撞开殿门时,林镜正在修补《千金方》末页的缺口。
娘娘,她换走了您的安胎药。翡翠的声音混着雨声,抖开带血的笺纸时,碎玉般的冰粒正砸在窗纸上,申时三刻,御兽苑的孔雀笼……
林镜心中一惊,接过笺纸仔细查看。窗外猫头鹰的啼叫突然尖锐,像极了三个月前淑妃悬梁时,房梁发出的吱呀声——那时她的指甲缝里,也嵌着与贤妃帕子相同的龙涎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