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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悬浮在半空。林晚发现男人的影子比本体浓重数倍,细看竟是无数挣扎的人形堆叠而成。他收起怀表,伞沿水珠坠地迸裂的瞬间,筒子楼里传出门板倒塌的巨响。
我叫沈砚。他递来素白手帕,袖口隐约露出朱砂画的符咒,现在相信死人会凝视人间了吗
第二章:血瞳初现
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像是骨骼在碾压中碎裂。林晚攥紧车窗上方的拉环,看着仪表盘故障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驾驶座上的沈砚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正在擦拭怀表镜面,黄铜表链垂落在排挡杆上,随着颠簸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还有二十里。沈砚忽然开口。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缺口,远处山脊线如同浸泡在墨汁中的脊椎骨,进镇的路三年前就被泥石流冲毁了。
林晚的指甲陷进掌心。怀里的档案袋渗出冰凉的湿气,那些在筒子楼里出现的眼球幻象仍在视网膜上残留着灼痛感。她盯着后视镜里不断倒退的盘山公路,忽然发现镜面边缘黏着一片青黑色鳞甲——与昨夜窗台上出现的如出一辙。
吉普车猛地急刹。沈砚的怀表盖子弹开,八卦镜折射的光斑在车厢里游走。林晚的额头撞上前座椅背,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挡风玻璃上趴着只通体雪白的山雀,喙部却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
闭眼。沈砚的声音裹着某种奇特的震颤。林晚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沾着朱砂的掌心覆住双目。指尖的草药味钻入鼻腔,耳畔响起此起彼伏的振翅声,仿佛有成千上万只飞蛾扑打着车窗。
当禁锢解除时,挡风玻璃上只剩几片沾血的羽毛。沈砚正在用银质小刀剜去山雀的眼球,暗红色液体顺着刀尖滴落在仪表台上,凝成类似珊瑚的结晶。
这是引路符。他将眼球装进描金漆盒,盒身浮雕着吊睛白虎噬人图,青河镇方圆百里没有活物,能飞进来的都是阴司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