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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他忽然将额头抵在棺椁上,这个称谓让我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三年前的月圆夜,姐姐被月兽拖进洞窟前,最后喊的就是这个名字。鲜血从她撕裂的裙裾蔓延到我脚边,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赤蛇。
怀中的铜镜突然灼如炭火,我踉跄后退撞上枯树。积雪扑簌簌落下时,男子颈间血玉骤然迸发红光。玄铁面具当啷坠地,露出与我镜中倒影七分相似的容颜。他眼尾那道疤,正是姐姐用发簪留下的痕迹。
谁在那里
剑气破空而来的瞬间,我脸上的面纱被劲风掀起。男子瞳孔骤缩的模样与记忆中重叠——那夜姐姐浑身是血地大笑,将染血的发簪刺向眼前人:月见川,你永远得不到真正的...
利刃刺入血肉的闷响打断回忆。我怔怔望着本该贯穿心脏的剑锋,此刻却全部调转方向没入侍卫们的咽喉。滚烫的血珠溅在雪地上,开出妖异的曼珠沙华。男子周身萦绕的月雾化作赤色荆棘,将最近的三具尸体绞成血雨。
别碰她。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战栗,染血的手指抚上我耳后朱砂痣。这个动作姐姐曾做过千百次——每当她要替我试药,都会这样摩挲着那颗红痣轻哄:阿沅不怕,姐姐尝过不苦的。
雪地上突然浮现幽蓝纹路,是姐姐用血画过的封印阵。我想起昨夜镜中她破碎的唇语:当他血玉变黑时,把铜镜按在他心口...此刻男子颈间的血玉正渗出蛛网般的黑丝,而我袖中的铜镜已烫得握不住。
少主!祭月台的星轨偏移了!幸存的侍卫嘶声大喊。男子眼底翻涌的暗红倏地褪去,他解下大氅裹住我时,雪松冷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这个怀抱的温度太过熟悉,仿佛多年前寒冬深夜,姐姐偷偷把冻僵的我塞进她暖好的被褥。
踏月驹疾驰过冰崖时,我瞥见琉璃棺中尸体的手指在颤动。当男子为我系紧狐裘系带时,一缕银发从他袖口滑落——那上面系着的同心结,用的是姐姐及笄礼上断掉的那根发带。
祭月台的青铜鼎燃起青紫色火焰,他在阶梯前突然攥住我的手腕:三年前你喂我吃下的那颗冰莲子...话音未落,怀中的铜镜突然发出裂帛之音,镜面映出的却不是我的倒影——浑身是血的姐姐正用口型对我说: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