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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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棠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睛逐渐发亮,像看见代码终于跑通的瞬间。她想起下午在更衣室,他对着镜子练习系领带,反复三次才成功,却在说起技术细节时眼里有光。父亲的嘴角露出赞许的微笑,她知道,这个微笑价值千万——那是父亲对创业者最高的认可。
项目路演前的最后一晚,他们在24小时便利店吃关东煮。许砚礼穿着皱巴巴的卫衣,筷子夹起鱼丸时,腕间的红绳不小心沾到汤汁。
其实你不用这么拼,林晚棠递过纸巾,我爸说,路演只要讲清技术优势就行。
他咬开鱼丸,汤汁在舌尖炸开：不一样,他盯着便利店的玻璃,倒影里的自己和西装革履的创业者判若两人,这是我第一次离梦想这么近,近到能看见那些老人用上我们产品的样子。
他转头看她,唇角的痣在暖光下格外明显：晚棠,谢谢你。
她突然想起图书馆初遇那天,他追在她身后还书的模样。雪粒子落在他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而此刻便利店的灯光,正为他镀上一层温柔的边。她突然很想伸手触碰他唇角的痣,像触碰某种易碎的奇迹,但最终只是笑着咬了口萝卜：谢什么,我们是搭档啊。
情人节清晨,林晚棠在工位发现玻璃罩里的纸玫瑰。花瓣是用A4纸折的,边缘有反复折叠的痕迹,底座用木工刻刀刻着致晚棠,2019.2.14,字体歪歪扭扭,像小学生的手作。
许砚礼站在旁边挠头,左手无名指缠着创可贴：本来想买真玫瑰,可是...可是花店老板说,红玫瑰要199一朵。
她轻轻触碰纸玫瑰的花瓣,指尖掠过他刻字时留下的刀痕。原来他昨晚没在办公室加班,而是躲在宿舍折了整夜的纸花,就为了在情人节给她惊喜。
纸玫瑰很好,她收下玻璃罩,看见他掌心的红痕,比真玫瑰更珍贵,因为不会凋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