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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戛然而止。张德贵突然撕开上衣,苍老的躯干上布满婴儿拳头大小的肉瘤,每个肉瘤表面都浮现着不同装卸工的面容。老人颤抖着指向某个闪烁的监控画面：B12区的装卸工们正在集体异变,他们的脊柱刺破工服,在空中扭结成DNA双螺旋。
每搬一次红箱,寄生体就完成一代进化。张德贵的声带里混入电子杂音,复眼流下沥青般的泪水,我试过销毁第七代样本,但他们给我装了自毁芯片……
控制台突然红光暴闪,沐如风瞥见倒计时【00:07:12】。张德贵猛地将他推向通风口,脊背晶体接连爆裂：去负七层！破坏主脑的量子纠缠！
追兵的骨刃已经刺穿防爆门,沐如风咬牙钻入管道。超强听觉捕捉到下方传来密集的心跳声,负七层的空间结构在思维宫殿中展开——那是个直径三百米的球形实验室,中央悬浮着由无数大脑组成的生物计算机,每块脑组织都连接着红箱内的神经突触。
攀附在穹顶钢架上的沐如风倒吸冷气。下方实验场里,上百个透明维生舱排列成莫比乌斯环,每个舱体内都禁锢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克隆体。他们的太阳穴插着衔尾蛇导管,正将某种金色数据流输送向中央主脑。
终于等到本体样本了。沙哑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沐如风抬头看见倒悬的监控探头,镜头里映出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的左半张脸是精致的人类五官,右半张却由不断重组的机械元件构成。
【首席研究员林绾绾】【污染度89%】【建议立即撤离】
超强大脑突然刺痛,沐如风发现自己的视网膜开始浮现二进制编码。林绾绾的机械右臂射出激光束,在钢架上灼烧出燃烧的基因序列：你的大脑皮层异常活跃,正好作为主脑升级的……
沐如风纵身跃下,在空中扯断两截神经导管。金色数据流溅到皮肤上,思维宫殿突然展开全息投影——他看见自己倒在猩红优选拔罐车间,后脑插着衔尾蛇芯片,而现实中的沐如风不过是第712号克隆体。
认知污染他狠狠咬破舌尖,借着剧痛恢复清醒。落地瞬间抄起手术刀划开最近的维生舱,克隆体的记忆数据如洪流涌入——原来每个装卸工在入职当天就被替换成克隆体,而真正的意识早已成为主脑的养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