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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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胸前的腰牌应声炸开,露出底下的青蛇刺青。暗卫的弩箭穿透他们心口时,我已冲进密道,腐叶混着毒雾扑面而来。谢云舟倚在石壁上,左腕的金蚕蛊已爬至心口,却仍用剑刻着什么——是武德九年的星图,每颗星子旁都标着玄武门守将的名字。
阿霜,你看。他抬头时,唇角还沾着我留给他的胡饼碎屑,曹节的毒,是用玄武门烈士的血养的,唯有双珏合璧……他忽然呛出黑血,指尖点在我掌心的玉坠,才能引出毒蛊的母虫。
我看见他心口的朱雀刺青在玉光中活过来,金蚕蛊的磷光顺着纹路爬向玉坠。寒玉坠突然变得滚烫,像在吞噬二十年的怨气。谢云舟的身子猛地绷紧,蛊虫破体而出的瞬间,他握住我手腕的力道重若千钧:别回头看,母虫的眼睛……
身后传来蛊虫的嘶鸣,混着冰雪融化的滴答声。我扯开他衣襟,看见心口的毒血已褪成青白,却多了道新伤——是用剑刻的青字,笔画里渗着金粉,像极了相府门匾上的漆色。谢云舟忽然笑了,指尖划过我手背的剑茧:当年在相府后园,你偷学兄长的剑,我就知道,裴家的丫头,从来不是温室里的梅。
密道深处传来钟响。纯阳宫的晨钟本应清亮,此刻却带着金属的钝响——有人在钟楼挂了三十七具尸体,全穿着玄甲军旧服。我抱着谢云舟冲出密道时,看见常安跪在雪地里,面前摆着三十七块伪腰牌,每块都刻着曹字暗纹。
他们想抹黑玄武门旧部。谢云舟扯下道袍替我裹住冻僵的手指,他的体温终于不再冰冷,三天后的封禅大典,李治需要正统之名,而曹节的余党……他忽然盯着我腰间的双珏,冰裂纹路在雪光中格外清晰,会用伪腰牌坐实‘玄甲军谋反’的罪名。
归程的蟠龙辇里,谢云舟枕着我的膝头昏睡,掌心还攥着半块胡饼。我摸着他后颈的朱砂痣——这是方才替他换药时发现的,与曹彰的位置相同,却浅得像道伤疤。寒玉坠突然震动,映出辇外掠过的黑影,袖口绣着的,正是太极宫禁卫的云雷纹。
停下!我掀开车帘,看见二十步外的老槐树上挂着十二道调兵符,正是太宗皇帝临终前交给我的。符上的玄武纹在月光下泛着血光,每道符尾都系着张纸条,写着不同的名字:李勣房玄龄程咬金……皆是贞观老臣。
谢云舟突然握住我手腕,指尖按在合璧的双珏上: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要的不是符,是你带着双珏踏入的太极殿。他的声音混着风雪,封禅大典的祭天台,玄武位下埋着传国玉玺的旧模,曹节余党想借你的手……
话未说完,辇夫突然转身,面上蒙着的黑纱滑落,露出左脸的蛇形刺青——是五毒教的死士。谢云舟的剑已出鞘,却在看见对方腰间的玉佩时顿住:那是母亲的银蝶佩,当年随她葬入相府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