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悔而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江鹤归把MP3耳机塞进他右耳,周杰伦的《晴天》混着洗发水清香飘来:教导主任今天喷的定型水,闻着像杀虫剂。她腕间的银铃铛撞在栏杆上,惊飞了檐下的麻雀。
谢云渊注意到她发间换了新的蝴蝶发卡。水钻缺了两颗,翅膀有些歪斜——是上周他跑遍三条街才找到的同款。那天江鹤归蹲在琴房后门哭,旧发卡被踩碎在泥水里,她说那是妈妈最后的礼物。
旧琴房的传说...她忽然转身,夕阳在睫毛上镀了层金边,要是真的能穿越时空,你会不会弹给我听
楼下的喧闹声骤然放大。教导主任的皮鞋声像催命符,谢云渊抓住她的手腕冲进器材室。跳马垫子扬起呛人的灰尘,江鹤归的银铃铛贴着他狂跳的脉搏,像某种失控的节拍器。
黑暗中有樟脑丸的气味在发酵。谢云渊的掌心渗出冷汗,却不敢松开那只细瘦的手腕。江鹤归的呼吸扫过他耳垂:你心跳好吵。
突然响起的下课铃解救了他。器材室门缝漏进的光里,谢云渊看见她唇角沾着蓝色墨水,像偷吃蓝莓派的猫。江鹤归伸手替他拍掉肩头的蜘蛛网,铃铛声惊醒了沉睡多年的跳马垫。
他们在走廊分别时,江鹤归突然说: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次日清晨的薄雾里,谢云渊跟着她翻过体育馆后墙。野草蔓生的空地上,报废的钢琴像头垂死的巨兽。江鹤归掀开琴盖,腐烂的海绵里钻出潮虫。她按下中央C键,喑哑的琴声惊起白鸽。
像不像丧尸在唱歌她笑得发卡都要掉下来,却坚持弹完半首《致爱丽丝》。晨露沾湿白袜,谢云渊在起雾的镜片上画了架飞机。
午休时他们在天台分食饭团。江鹤归突然说:我妈可能要走了。米粒粘在她嘴角,谢云渊想起器材室那只蜘蛛,正悬在将断未断的丝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