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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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园艺小屋发现生锈的喷壶时,鞠婧祎正把风铃挂在紫藤花枝上。当张哲瀚挤压橡胶把手,水柱穿过喷嘴的滋滋声与转盘转动声遥相呼应,韩宇突然抓起喷壶在草地上走出爵士步,水珠在阳光下划出的弧线竟与他肢体的律动严丝合缝。老师傅拄着木刀站在廊下,看着这三个在晨光里追逐声音的年轻人,忽然想起自己十七岁第一次拉坯时,陶土在掌心裂开又重塑的奇妙触感。
暮色漫过风铃时,鞠婧祎的手机里已经存满六十段采样：陶刀刮坯的12种音色、17片不同树叶的沙沙声、风铃在三级风里的振动频率、喷壶在三种水压下的音效。张哲瀚的笔记本画满音符与舞蹈符号的联姻,韩宇在陶土堆旁即兴编排出的片段里,竟真的藏着风铃摆动的节奏密码。当最后一缕阳光把陶艺工坊的影子拉得老长,三人在转盘旁击掌时,惊飞了檐下筑巢的麻雀,那串扑棱棱的振翅声,恰好落进鞠婧祎正在录制的采样轨里。经过一番努力,他们成功收集到了丰富多样的声音,并开始着手创作音乐。
第5章
舞蹈编排困境
音乐创作完成后,紧接着就是舞蹈编排。韩宇作为专业舞蹈家,主导着舞蹈的整体设计,但在具体动作的编排上,却遇到了难题。
梅雨季节的排练厅总是带着股子潮湿的凉气,落地镜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像给谁蒙了层磨砂玻璃。鞠婧祎第三次在旋转接地板动作时扭到脚踝,膝盖重重磕在防震垫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她盯着镜中自己额角沁出的汗珠,看着古典舞水袖与街舞束口手套在腕间形成的鲜明对比,忽然觉得这两种风格像极了此刻的自己——一半浸在《霓裳羽衣》的古意里,一半悬在电子鼓点的浪潮中,怎么都找不到稳稳落地的支点。
这个八拍的呼吸要沉到丹田,可街舞的pop又得瞬间绷紧肌肉......她扯下汗湿的发带,乌发如瀑般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挫败。地板上散落着几页写满批注的分镜纸,其中古典身段×urban节奏那栏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贴着她特意从博物馆拍来的唐俑舞姿照片,陶俑的广袖与现代街舞的wave动作叠在一起,违和感刺得人眼眶发酸。
张哲瀚蹲在一旁给她递冰袋,指腹蹭过她腕间被水袖勒出的红痕：去年我练武打戏时,光一个旋子就摔了十七次。他扯掉黑色护腕,露出小臂上淡淡的旧疤,你看这道,是吊威亚时磕在城墙砖上的,现在不也能耍出利落的枪花他忽然起身示范起刚才的衔接动作,白色练功服在旋转中扬起如月的弧光,古典旋子的尾端忽然接上一个
popping
的机械停顿,刚柔并济得让人心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