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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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甚至连腰腹处的月亮刺绣都照搬。陆沉舟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董事会要求立刻终止这个项目,说我们在拿集团声誉开玩笑。

窗外的雷声盖过了他的尾音。林小满蹲下身捡起设计稿,指尖抚过被雨水晕开的星星图案。她想起陈婆婆临终前塞给她的笔记本,里面夹着母亲当年为胖模特设计的改良旗袍手稿,边角处写着：衣裳要像星星,越是黑暗的地方,越要发光。

我们还有样衣的3D建模数据。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苏式的工厂做不出我们的立体剪裁,那些星星刺绣的密度,只有我们的老师傅能做到。

陆沉舟看着她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在锁骨处,形成小小的水洼。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电脑前,圆滚滚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看,这里的腰省设计用了双层面料,既能遮住小肚子,又能让穿着者自由呼吸；裙摆的星星分布按照北斗七星的轨迹,每颗星星的位置都对应着人体的黄金分割点...

雨声渐歇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抓着陆沉舟的手,而他的目光正落在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上。两人慌忙分开,却听见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不知何时,工作室的落地窗外站满了加班的员工,他们正盯着屏幕上的3D模型,眼里闪着光。

明天召开新品发布会。陆沉舟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让打版师把样衣改到你的尺寸,你穿它走秀。

我林小满指着自己的鼻尖,圆眼睛瞪得滚圆,可是我...我从来没走过秀,而且...

而且你是最适合这件衣服的人。陆沉舟打断她,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星星形状的胸针,陈婆婆说,当年她的师傅让母亲穿着自己设计的旗袍走秀,那是上海第一场有胖模特的时装秀。现在,该由你来续写这个故事了。

发布会当天,后台挤满了紧张的工作人员。林小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星空裙的裙摆像倒悬的银河,每颗星星都暗藏玄机——胖姑娘的腰腹处是最亮的北极星,裙摆的褶皱自然垂落,遮住了她一直自卑的粗腿。

别怕,我就在台下。陆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替她别上星星胸针,指尖划过她后颈的碎发,你知道吗第一次看见你的插画时,我正在母亲的病房外,那些画让我觉得,即使生活像巧克力一样苦涩,总有人能把它变成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