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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惊雷炸响。解剖室的灯光突然闪烁,在两人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江临夏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灼痕,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那些纹路仿佛活了过来,蜿蜒成当年火灾现场的地图。而陆沉舟则握紧了口袋里的糖纸,指尖触到内侧的微凸——那是他今天才发现的,糖纸边缘隐约的字母CX,正是慈心的缩写。
暴雨依旧,却没人注意到,停在医院后门的黑色轿车里,有人正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那人戴着黑色手套,指尖夹着一支烟,烟灰落在方向盘上,形成小小的灼痕。车载收音机里,整点报时的钟声响起,咚——的一声,仿佛丧钟。
凌晨三点十七分,解剖室的紫外线灯将物证台照得泛蓝。江临夏戴着橡胶手套,用镊子夹起那块焦黑的布料,布料纤维间黏着半粒融化的糖霜——与陆沉舟口袋里的褪色糖纸属于同一系列。她的右手腕又开始抽痛,像是有细小的电流在神经末梢跳跃,三年前手术台上的无影灯突然在视网膜上闪回,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与此刻解剖室的挂钟走动声诡异地重叠。
陆队长,这块糖纸的生产批次......她话音未落,身后的金属门突然被撞开。陆沉舟带着满身雨水冲进来,警服肩章上的金属锚链还在滴水,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水洼。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右手按在腰间枪套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有爆炸物。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医院地下车库发现疑似装置,定时器显示还有十七分钟。
江临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抓起白大褂口袋里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的21:47在紫光下泛着冷光。三年前的化工仓库爆炸,同样是在整点报时后发生,而此刻墙上的电子钟正显示03:20——距离下一个整点,还有四十分钟。
我和你一起去。她扯下手套,指尖的灼痕在灯光下格外醒目,慈心医疗的地下实验室就在车库下方,也许......
不行！
陆沉舟突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你留在这里,这是命令。他的掌心传来异样的温度,带着雨水的凉意和某种难以名状的震颤。江临夏这才注意到,他左颈耳后有一道新的伤痕,像是被碎玻璃划过,血迹正顺着下颌滴进衣领。
你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