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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哥要收厂子了。这是老孙头最后的遗言,混着血沫从嘴角溢出。沾血的账本摊在炕席上,墨渍盖住的数字显示:过去五年,砖厂实际盈利都被转进了赵寡妇账户。
李铁山抱着账本狂奔时,村广播突然响起哀乐。
母亲常说的丧钟为谁而鸣在脑中炸开,他拐进卫生所撞见张大夫正在销毁病历。泛黄的纸页在铁盆里蜷曲成灰,最后熄灭的是赵桂枝
尿毒症三期诊断书。
你娘半年前就该住院。张大夫推了推裂开的眼镜,那些进口药...其实是淀粉片。
老人从抽屉底层摸出个铝盒,这才是真药,但你爹说...说再等等。
铝盒里整齐排列着淡蓝色胶囊,和李铁山在母亲枕头下找到的截然不同。盒盖内侧贴着泛黄的便签,父亲的字迹力透纸背:给春燕留着。
暴雨突至时,李铁山在县中学围墙外逮住了妹妹。李小梅蜷缩在排水沟里,校服被撕成布条,露出后背狰狞的烫伤疤痕。旁边扔着个烧红的火钳,钳柄缠着县中实验楼承建:李记砖厂的封条。
他们说爹死了活该...小梅突然抓住哥哥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按,哥你掐死我吧!王春燕现在当课代表,我的座位被泼了硫酸...
惊雷劈开乌云,李铁山看见妹妹锁骨处纹着个丑陋的娼字。墨色还很新鲜,边缘结着黄脓。卫生所给的消炎药膏被踩烂在泥里,盒盖上印着龙哥运输公司的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