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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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来,我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让她露出那样的笑容了
婚后第三年,我升职为技术总监,工作越来越忙。起初只是偶尔加班,后来变成常态。雨晴总是等我吃饭,从七点等到九点,再到十一点。菜热了又热,最后她一个人默默吃掉冷掉的饭菜。
有一次她发烧到39度,打电话让我回家。我正在和客户谈一个重要的项目,告诉她吃点药先休息。等我凌晨两点回到家,发现她蜷缩在沙发上,额头滚烫,茶几上放着半杯水和空了的药板。
我连夜送她去医院,医生说是肺炎,再晚点送来就危险了。雨晴住院一周,我陪了三天,其余时间都是护工照顾。第四天我必须出差,临走时她拉着我的手说：程远,工作真的比我重要吗
我当时怎么回答的我说：别傻了,当然是你重要。但这个项目关系到公司存亡,等我回来好好补偿你。
但我从未真正补偿过她。项目结束后是新产品上线,然后是融资,一轮接一轮,永无止境。我的手机永远开着,随时准备处理工作。甚至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在电影院,在餐厅,在床上,我的注意力总会被一条消息、一封邮件分散。
雨晴从抱怨到沉默,从期待到失望。而我,愚蠢的我,竟然以为这就是婚姻的常态——稳定、平淡,像一杯放凉的白开水。
直到两周前,我加班到凌晨回家,发现客厅灯还亮着。雨晴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两个行李箱。
我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她说,我们需要冷静思考这段婚姻是否还有继续的必要。
那一刻,我才如梦初醒。我的妻子,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正在离我而去。而我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