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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信笺夹进新稿,书名暂定为《蝶影谜案续章》。窗外,四马路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报童的叫卖声:号外!法租界茧斋主人畏罪自杀,蝶影连环案真相大白——
笔尖悬在稿纸上,我忽然想起林婉秋最后说的话。蝶影从来不是蝴蝶本身,而是人心在欲望之镜上投下的倒影,永远振翅欲飞,永远看不清真实的模样。就像那枚紫蝶胸针,打开后是空无一物的镜匣,可总有人相信,里面藏着举世无双的珍宝。《蝶影谜案·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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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雪蝶
民国十九年冬至,上海落了场罕见的雪。我握着新收到的蝶形信笺站在积善书局门口,信笺上的紫蝶翅膀用银粉勾勒,在雪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蝶翼中央写着:冬至子时,河灯初明;沉箱之处,蝶影照人
。右下角的朱砂印里,嵌着片修剪整齐的指甲,边缘呈蝶翼状弧度——与林婉秋戏服上的刺绣纹路分毫不差。
苏先生,昨夜苏州河捞起具浮尸。周探长的呢大衣沾着雪花,警帽檐上凝着冰碴,胸口插着半枚蝶形紫水晶,和陈敬之案的碎片能拼成完整的胸针。
死者是新月剧社的武生张顺,颈间戴着串琉璃蝶形项链,正是林婉秋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我在他鞋底发现少量檀香粉,与茧斋仆人身上的香型一致,袖口还缠着半根栗色长发——和陈敬之书房西洋镜上的发丝如出一辙。
张顺死前去过茧斋旧址。周探长递来现场照片,死者手中攥着半张纸,上面用红笔写着沈家沉箱,民国二年,正是林婉秋展示的假地图上的字迹,看守旧址的更夫说,子时看见个穿月白长衫的人影,袖口绣着紫蝶纹。
雪越下越大,我捏着信笺忽然想起,沉箱之处或许指的是苏州河码头的19号泊位——陈敬之当票上的日期是19年3月21日,而民国二年的秋分,换算成公历正是1913年10月6日,两个日期在日历上形成对称的蝶翼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