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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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青瓦上发出碎玉般的声响,沈秋棠跪在祠堂冰冷的金砖地上,耳边传来庶妹沈月柔甜腻的嗓音:姐姐莫怪,母亲说府里近日周转不灵,这才用鎏金簪暂代......
铜镜里倒映着断裂的簪子,铜胎在烛火下泛着惨白的光。沈秋棠突然想起前世——同样的及笄礼,她忍着屈辱戴上假金簪,却在三日后赴诗会时被人当众扯落发髻。那支坠入莲池的簪子,就像她凋零的人生。
咔嚓!
指甲生生掐进掌心,血腥气漫过檀香。沈秋棠猛地站起,绣金马面裙扫翻案上合卺酒。琥珀色的液体在地砖上蜿蜒成蛇,她突然盯着神龛旁那幅《百子千孙图》发笑。
既然要查,不如查个彻底。
满座宾客的抽气声中,十五岁的少女抄起铜烛台砸向画框。鎏金木屑纷飞如蝶,三张泛黄的当票飘然落地,最上面那张墨迹犹新——永昌七年三月初七,典当御赐翡翠屏风,纹银八千两。
二夫人好手段。沈秋棠碾过当票上鲜红的指印,连先帝赏给祖父的聘雁屏风都敢当,难怪我的及笄礼要戴铜簪。
暴雨在戌时初刻转急,沈秋棠却带着十二位族老站在地窖前。庶母王氏的翡翠耳坠在灯笼下乱晃:姑娘家家夜闯库房,成何体统!
母亲说得是。沈秋棠突然莞尔,抬手拔下对方发间累丝金凤钗,就像这支本该在库房的首饰,此刻为何在您头上
铜锁落地时溅起火星,空荡荡的库房惊起几声苍老的咳嗽。沈秋棠径直走向东南角的樟木箱,指尖抚过箱盖边缘的墨渍——这是她前世投缳前夜,无意间发现王氏在每口箱子内侧做的暗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