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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平静地看着王扬,眼中不再有怒意,只有冰冷。帐内的火光在那双如狼一般的眼眸中凝成两簇幽火,不摇曳,不跳动,仿佛两块烧红后又骤然冷却的烙铁,沉在决绝而又死寂的眼底。
王扬掸掸双手,拍落指间残留的松仁皮,眼神里带着几分难以理解的困惑与无奈:
“我就不明白,你是喝酒喝多了把脑子喝坏了,还是耳朵窜烟听不懂人话?我什么时侯说过要你们家园?什么时侯说过要你们送婢女送奴仆了?他妈的好好的生意合作听不明白,偏偏扯什么当狗?明明是双方利益交换,你们出货,我们出钱,跟市场上买卖一样,这里面哪有狗的事?
让你们归附就是要一个归附的名头,一不驻军,二不调官,三不插手你们部族的事,四不征赋税,五不派劳役,六不给你们下命令,你们照样当你们山大王,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怎么就当狗了?当狗要不讨主人欢心,要不就看家护院,你要非说你们当狗,那我就问问你,有这么轻松的狗吗?”
王扬这番话不管是言辞还是语气都说得毫不客气,但在怼了勒罗罗的通时还维护了汶阳蛮的L面。因为他没提朝廷和蛮部的高低之分,反而以买卖双方为喻,来界定汉蛮关系,这就给人一种汶阳蛮和大齐是平等对话的感觉,既冲淡了勒罗罗的“部族屈辱感”,又噎得他有火发不出。更何况王扬整段话都在说汶阳蛮和大齐是合作,跟狗没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别人说汶阳蛮是狗,而他在极力维护。勒罗罗纵有不忿,却也总不好逼着对方把自已部族往低处踩。
如果说勒罗罗方才的平静带着玉石俱焚的压迫感,那王扬这突然显出的“脾气”与“痞气”就像滚水浇雪,硬是把勒罗罗凝聚起的压迫气势给浇散了。
而谈判的节奏与走向,也随着这番痞气十足的话悄然转移,不管在话语层面,还是心理层面。
王扬态度已然让勒罗罗始料未及,至于他提出的“六不”,更是大大出乎勒罗罗的意料!这不仅打断了勒罗罗的步调,也让他原本决绝的气势无处着力。仿佛蓄力已久的一拳不仅打空,反而还踉跄了一下。
不过勒罗罗没有乱,立即抓住王扬话中的一点反问道:
“既然双方是利益交换,我们出货,你们出钱,跟市场上买卖一样,那为什么要我们归附?直接让生意就好了,市场上买卖双方让生意,难道一方先要归附另一方才能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