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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日常
寅时三刻,天边还挂着残月,苏小满已摸黑背起磨得发亮的斧头。竹编背篓在她肩头轻轻摇晃,里面装着母亲新烤的杂粮饼,麦香混着艾草驱虫香囊的气息,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万木林的古树在夜色中如沉默的巨人,苏小满却熟稔地避开盘根错节的荆棘。她的布鞋踏过湿润的青苔,惊起几只沉睡的夜枭。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斧头已经在粗壮的枫杨树干上落下第三道痕。木屑纷飞间,她脖颈挂着的祖传青铜铃铛随着动作轻响——那是父亲留下的遗物,也是她判断林中野兽方位的法宝。
小满又来啦!守林的老猎户扛着猎枪经过,瞧见她脚边整齐码放的原木,咂舌道,你这砍树的架势,比修仙弟子御剑还利落!苏小满直起腰,用袖口擦了擦汗,露出虎牙笑道:王叔,您家阿囡昨日还说我砍的柴火火旺呢!
日头升至中天时,她已砍好两捆柴火。归途经过村口,几个妇人正聚在溪边捣衣。可惜了这女娃,生在修仙大陆却只会抡斧头。听说隔壁李家小子灵根觉醒,十六岁就拜入青云宗......议论声随着水花飘来,苏小满权当没听见,反而加快脚步——母亲今早咳得厉害,得赶回去熬药。
推开篱笆门,弟弟阿福正蹲在灶台前添柴。姐!王大夫说娘的药引要新鲜的何首乌!孩子仰着沾灰的小脸,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药方。苏小满摸了摸他的头,从背篓夹层掏出个油纸包:放心,早给你留了麦芽糖。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升起。苏小满坐在门槛上修补破洞的布鞋,听着屋内传来母亲断断续续的咳嗽与弟弟背三字经的童声,嘴角不自觉上扬。远处的青山间,修仙者的剑光不时划过天际,她却低头将最后一针拉紧——比起那些遥不可及的仙法,此刻掌心的温度,才是她最珍视的人间。
意外卷入
暮春的雨说来就来,苏小满抱着新砍的柴火疾步往家赶。林间泥地湿滑,她突然被藤蔓绊倒,手中的麻绳散落,捆好的木柴滚进杂草丛。咒骂着拨开带刺的灌木,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腐叶堆里,躺着个浑身浴血的白衣男子。
那人胸口插着半截断剑,玄色发带早已染成暗红,苍白的面容却仍透着几分清贵。苏小满蹲下身,指尖刚触到他手腕,便被突然迸发的剑气割破掌心。血珠滴在男子腰间的青铜令牌上,凌霄宗三个篆字闪过幽光,惊得她慌忙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