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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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数到第三十九颗珍珠时,地下室的通风口突然灌进咸腥海风。陆凛沾血的手指在珍珠表面摩挲,纽约证券交易所的电子屏倒影在他灰蓝色瞳孔里跳动：这些账户的开户指纹,都来自你母亲的左手无名指。
记忆如淬毒的箭矢破空而来。程曦想起母亲下葬那天,殡仪馆化妆师轻声嘀咕指腹的灼伤。此刻那些证券代码在珍珠表面流转,与顾明城这些年送她的珍珠项链光泽重叠——每颗都浸着母亲指纹熔铸时的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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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爆炸案里,有具焦尸的齿模记录消失了。陆凛突然扯开衬衫,心口处狰狞的烧伤疤痕组成了模糊的齿痕,程曦,你当真认不出这道疤的形状
海浪声突然具象成七岁那年的雨声。程曦在眩晕中看见圣玛利亚疗养院的雨廊,她把磷制剂误当糖果递给烧伤的少年。男孩后颈皮肤在雨中泛起珍珠母贝的光泽,那声带着笑意的小蝴蝶穿越二十年光阴,与此刻陆凛的喘息重合。
顾明城的枪声撕裂了回忆。真是感人啊。他踢开满地珍珠,金雀鸟徽章里渗出粉色雾气,不过陆总有没有告诉你,当年他父亲在程氏集团纵火案里扮演的角色
程曦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陆凛西装上的雪松香突然变得浓烈。她看见自己颤抖的指尖生出珍珠色纹路,就像母亲临终前脖颈蔓延的诡异光泽。原来这些年顾明城给的抗抑郁药,正是加速她基因异化的催化剂。
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顾明城将注射器抵住陆凛颈动脉,粉色液体在枪口照明下泛起珍珠晕彩,是要这些刻着肮脏交易的珍珠,还是要你的......
陆凛突然咬破舌尖,带着血腥味的吻封住了程曦的呜咽。雪松香气在唇齿间炸开的瞬间,程曦的虹膜泛起珍珠母贝的虹彩,她看清顾明城身后玻璃幕墙的倒影——三十九颗珍珠正在地板上自动排列成穆赫兰大道的形状,那是程父当年秘密建造的金融隧道入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