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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离婚通知书寄到出租屋的那天,康文斌正对着镜子给自己注射止痛药。颤抖的手指怎么也找不到血管,针头在枯瘦的手臂上留下一个个青紫色的针眼。
操！他狠狠将针管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弯腰去捡时,一阵剧痛从脊椎窜上来,让他不得不扶着墙喘息。化疗后遗症让他的身体像一台生锈的老机器,每个关节都在痛苦呻吟。
通知书就躺在门口的垫子上,烫金字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康文斌用脚尖把它翻过来,燕倩的名字赫然在目。
贱人康文斌把通知书揉成一团扔向墙壁,却引发一阵剧烈咳嗽。纸巾上又见血丝,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他颤抖着拨通父亲的电话,响了几十声无人接听。弟弟的号码早就把他拉黑。最后他只能打给法律援助中心,对方告诉他：分居满两年,女方起诉离婚,法院已经判了,今天只是走个形式。
民政局门口的台阶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燕倩站在台阶顶端,看着康文斌佝偻着背、气喘吁吁地爬上来,两年病痛折磨让他看起来像个六十岁的老人。
材料都带齐了燕倩低头检查着手中的文件,声音平静得像在询问一个陌生人的事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