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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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上位者的施舍：清欢,你为孤辛苦多年,功不可没。孤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有些事情……孤实在别无选择。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给顾清欢酝酿情绪的时间,孤今日可允你一个愿望,只要不是太子妃之位,其他的,孤都会尽量满足你。他摆出了一副仁厚的姿态,眼神中透着一种笃定,仿佛已经预料到顾清欢会哭诉委屈,或者提出一个侧妃、良娣的名分,希望能留在太子府,守在他身边。
顾清欢内心波涛汹涌,如同惊涛拍岸,但她面上却维持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因为受伤和压抑有些低哑,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在萧璟紧张又带着一丝自以为是的目光注视下,她缓缓开口,语出惊人：既然殿下金口玉言,臣……臣斗胆,请殿下赐臣……三千男宠！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瞬间死寂。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清欢,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顾清欢甚至贴心地补充了一句：三千太多了吗那三百三十总行吧三个……三个是不是有点太少了她歪了歪头,仿佛真的在认真商量数字,这份认真更显得她的要求荒谬绝伦。
萧璟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额角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拍桌案,发出巨大的声响,怒吼出声：顾清欢！你是在戏弄孤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三千男宠你不知羞耻！他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那种清冷自持的伪装,面目狰狞,暴露出了骨子里的暴戾和恼羞成怒。他开始大声斥责她,搬出皇家颜面、女子德行、纲常伦理等一套套大道理,试图用这些来压垮她,让她为自己的离经叛道感到羞愧。
顾清欢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内心涌起一丝快意。她抬手擦了擦眼角——那里并没有眼泪,只是做个姿态。她反驳萧璟,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殿下,臣本就是个粗鄙武夫,哪里配得上太子府的高贵臣也自知不如白小姐那般温柔贤淑,更不想卷入后院那些争斗。臣这些年出生入死,刀口舔血,早就看淡了那些虚名。她再次强调自己的真实需求：臣只对金钱和美男感兴趣,想过点舒坦日子。当年大雪中殿下不是还赐了臣一个饼吗臣如今只想过上『有饼吃、有男人看』的简单生活,这有何不可她甚至主动为萧璟分析起局势：殿下如今刚立太子,根基未稳,后院也需稳固。臣一个受伤无用的武夫,留在府里只会给您添乱。不如将侧妃之位赐给能助力的朝臣之女,既能拉拢人心,也能堵住悠悠众口,显得殿下深明大义。她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句句落在点子上,将自己的无欲无求和对萧璟的忠心表演得淋漓尽致,甚至反过来显得萧璟小气和不识大体。
萧璟被她这番话噎得半晌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着顾清欢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无辜的表情,感到一种彻底失控的愤怒。他恼羞成怒到了极点,猛地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地砸向地面。砰！砚台四分五裂,墨汁飞溅。他指着顾清欢,怒吼道：滚！给孤滚出去！顾清欢早有预料,灵活地侧身躲开飞溅的墨汁,然后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衣角,对着萧璟微微躬身,施施然地转身,真的就这么滚了出去。走出大殿,她挺直腰背,尽管肩上剧痛,但脚步轻快。内心忍不住吐槽：【呵,男人,玩不起。三千男宠吓到你了这才哪到哪。等着吧,我的好殿下。】她决定不等他赐了,她要自己去把金子和美男统统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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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阁谋
出了太子府,顾清欢径直当掉了几件萧璟早年赏赐、如今看着碍眼的旧物,换了沉甸甸一袋银票,直奔京城销金窟之首——金玉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