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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第一缕阳光洒在河面上,所有的阴魂都消失不见。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被水鬼纠缠,生活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但那段经历,却让我明白,再深的怨念,也终有化解的一天,而善意和救赎,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
以为一切都已结束,可平静的生活只持续到我十八岁那年。高考前夕,我整理旧物时,在箱底翻出一张泛黄的戏票,边角还沾着水渍。一瞬间,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记忆里那些湿漉漉的鬼脸、阴森的戏腔,如潮水般涌来。
当晚,我做了个怪梦。梦里回到儿时的渔船,月光将河面染成银白,突然无数只惨白的手从水中伸出,死死攥住船舷。船开始剧烈摇晃,我惊恐地看向船舱,却发现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端坐着一排化着浓妆的戏子,他们正咿咿呀呀地唱着,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从那之后,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每天凌晨三点,我都会被一阵细微的戏腔声惊醒,声音忽远忽近,似从楼下传来,又像在耳畔呢喃。更可怕的是,镜子里偶尔会闪过一抹红衣,可回头时却空无一人。
有次晚自习结束,我独自走在回家路上。路灯忽明忽暗,树影在地上摇曳成扭曲的形状。经过小区旁的人工湖时,一阵熟悉的笛声骤然响起。我浑身僵硬,不敢回头,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啪嗒、啪嗒的水滴声。
小弟弟……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缓缓转头,红衣女子站在湖边,她的眼神不再温柔,而是充满怨毒,你以为帮我们超度,就能彻底摆脱了说着,她的身体开始腐烂,皮肉一块块剥落,露出森森白骨,我们在阴间受尽折磨,都是因为你!
我转身想跑,却发现周围的场景变了——我竟置身于一片血色水域,无数张扭曲的鬼脸在水中沉浮,朝着我伸出枯槁的手。红衣女子的笑声回荡在四周,我们要你永远陪着我们……
我猛地从床上惊醒,冷汗浸透了衣衫。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天已经蒙蒙亮。可当我看向床头柜时,心脏几乎停跳——那里赫然放着一张湿漉漉的戏票,上面用鲜血写着一行字:子时,老地方见。
我颤抖着抓起那张渗血的戏票,指腹触到的字迹还带着粘稠的湿润感。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凌晨两点五十九分的时间刺得人眼疼,楼下不知何时传来锣鼓喧天的声响,混着尖锐的二胡声,正是小时候听过的戏班子开场曲。
推窗望去,原本的街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雾气缭绕的河滩。那座曾经救过我的戏台再次浮现,猩红的帷幔上凝结着水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戏台上人影攒动,化着浓妆的戏子正在唱《牡丹亭》,可咿呀的唱腔里却夹杂着指甲抓挠木板的刺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