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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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肥厚的手指划过合同页脚：周先生这样的精英,我们通常给最低利率。他的金丝眼镜反着光。
林夏搅拌着冷掉的拿铁,奶泡在杯沿凝成苦涩的圈。周明远签字时笔尖戳破纸张,墨水在乙方签名处晕开黑斑,像极了前世她病危通知书上的血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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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来得猝不及防。林夏站在便利店屋檐下,看着周明远钻进苏婉的玛莎拉蒂。副驾上的纸袋露出巴宝莉围巾的一角,正是上周他说要送给导师的谢礼。
出租屋的台灯忽明忽暗,林夏将伪造的押题档案袋塞进书架第三层。牛皮纸封口处特意折出毛边,金融工程学的扉页夹着她从启明资本垃圾箱捡到的碎纸片——苏婉父亲批示的转账凭证。
手机屏幕在深夜泛着幽蓝的光,匿名邮箱显示新邮件送达。点开是某考生论坛的截图,周明远在讨论区炫耀新到手的劳力士,背景虚化的酒店镜面倒映着苏婉解到第三颗纽扣的衬衫。
林夏走到阳台点燃薄荷烟,火光在指尖明明灭灭。楼下烧烤摊飘来变调的《嘉宾》,她突然想起大三那年周明远在操场用蜡烛摆的道歉仪式。那晚他说要带她去维多利亚港看烟花,最后却用她的奖学金买了保时捷车模。
薄荷烟灰飘落在借贷合同上时,林夏正用镊子夹起碎纸片上的电子水印。苏氏集团通过离岸公司向招标办主任转账的路径逐渐清晰,就像她上周在晨会上分析的案例——只不过这次猎物是猎人。
晨会投影仪蓝光打在脸上,林夏将并购方案翻到第七页：建议启明资本收购天晟教育,他们在公考培训市场的占有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