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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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因为我刚经历了一场失恋。与你的恋情相比,那段时光无比美好,尽管我们最终选择了分开。失恋并非每段恋情的最糟结局,因为对方曾告诉我,我让他变得更优秀了,这或许是对我们这段感情最高的赞誉。
失恋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即便我对这段感情保持着一定的理智。但你突然的出现,再次唤醒了我面对你时的痛楚,我觉得你是我无法逃离的深渊,你让我感到自卑、抑郁和痛苦,我怎能再次跳入这个吞噬自我的漩涡。因此,我选择了拒绝与你见面。
你始终光芒四射,我知道你很出色,这也是我忍受诸多不公的原因之一。故乡虽然狭小,却又广阔无比,正如你所说,即便我随意藏身,你也难以找到我。某个下午,你说要来找我,我拒绝了。你说你想与我谈谈,但我根本不想与你交谈。你还是开车来了,我不知道你等待了多久,直到你告诉我你已经离去,我都没有露面。我想,那时的你一定感到无比失落。
然而,在这失落的行列里,并非只有你孤独一人,还有那个悄然隐匿的我。我发现,失恋之后,我从未记起他的半点瑕疵,我的痛苦大多源自于曾经那个你。尽管岁月流转,多年未曾谋面,你依旧能轻易触动我的泪腺,操控我的情绪,这多么令人心悸,连我自己都难以参透对你的真实情感,原以为已将你放下,释放自我,但事实真的如此吗我并无把握。
实际上,我曾在心底揣测过你是否渴望与我重修旧好,但介于我们之间横亘的诸多不快回忆,甚至你亲口承认过去对我有所亏欠,我担忧再次携手是否又是一次自我折磨。我承认,恐惧占据了我的心,因此我选择了逃避,以为不见,便得安宁。
我们后来的交流,有意无意,却再也不曾提及重逢。你寄来了体检报告,我发现你患上了脂肪肝,那个本就瘦小的你,怎会有脂肪肝我在想,在广州的那段岁月,你是否整日酒精作伴,应酬不断,你的生活是否并不快乐,那个城市是否让你心力交瘁,以至于你选择归来。只是,经历过几次的拒绝后,你再也没有向我透露归来的真正原因,我亦未深究。
后来,你不再经常主动找我聊天,反倒是我在遇到问题时偶尔向你咨询,你似乎变得更有耐心,会详细解答我的疑惑。比如,我想要购车,不知如何选择,你便会耐心指导,当我坦白其实自己并不需要车,而是家里所需时,你建议我不要为家里购买过于昂贵的车辆,并提出我可以借钱给家人让他们自行购买,但也不宜过多。我最终采纳了你的建议,因为我深知家里的具体情况,想想,金钱有时确实是个好东西。不正是我在拿到第一份工资后,家里人才对我更加关照吗甚至在我领到第一份工资后,便把电费绑定在我的账户上。反思这一切,我竟还为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亲情感到痛苦,真是自作自受。
今年的正月,我的眼镜不幸损坏,我因而询问眼镜店是否已开门营业。你那时身在故乡,主动提出能来接我,但我婉拒了你的好意,因为哥哥已答应送我。你最终还是忍不住赶到了那里,似乎你非常渴望能与我相见。你开始频繁地告诉我你的地址,但直至最后,我们终究未能见面。我的内心其实颇为挣扎,虽然想过与你相见,但见面之后,又能聊些什么呢回顾过去,谈论现状,或是探讨理想,似乎都不再适合我们。因为提起过去,你可能会感到愧疚；而现状,我们似乎都在各自挣扎；至于理想,早被现实磨灭。有时我甚至想,我们最擅长的大概就是彼此折磨,后来我才意识到,或许还有彼此错过。
5月6日,我最亲密的朋友即将举行婚礼,我非常想去参加。但由于我虽拥有驾照却从未驾驶过,无法自行前往,于是向你请教如何快速掌握驾驶技巧。你轻描淡写地说,这很简单,只需带着我练习几次即可。于是,在4月,我们迎来了四年后的一次重逢。你变化颇大,变得胖胖的、矮矮的,肤色也略显蜡黄,不复昔日的少年风貌。当我望向你,我仿佛看到了8年前那个站在桥上的少年,他淹没在人群中,瘦弱而小巧,身着白色T恤,随着人群的涌动轻轻摇摆。那时,我一眼就能认出你。原来,人真的会变,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模样,但我的心依旧会在看到你时剧烈跳动,只是现在的我已经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