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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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的樱花树根系裹着保鲜膜,施工队挖出的素描本残页正在变黑。林疏桐用镊子夹起最后一页,看见江逾白用钢笔补画的荆棘玫瑰——那些刺其实是体温计的玻璃碎片,花蕊处嵌着她当年丢失的维C片铝箔。
你母亲总把药瓶藏进樱花树洞。江逾白的声音混着电锯轰鸣,他无名指婚戒勾住她衬衫纽扣,就像你总把体温计藏在画室画架背面。
当起重机吊起枯死的樱花树时,林疏桐看见树根处埋着沈冰父亲的高尔夫球杆。金属杆头凝结着经年血渍,在四月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正是2010年那夜,她在泳池底看到的虹彩。
画廊闭馆时,沈冰的直播镜头扫过程林疏桐的工作台。放大镜下,未送出的婚戒设计图显露出暗层:江逾白用体温计玻璃残片熔铸的戒托,正中央嵌着2008年那场霸凌的监控截图。像素模糊处,沈冰父亲情妇的钻石耳钉正在反光。
真正的红要够痛才能看见。林疏桐将体温计残片按进蜡模,水银在真空环境下凝成永不消散的星云。当江逾白的无名指戴上这枚戒指时,他腕表的秒针突然逆时针旋转,停在当年体温计坠地的37秒。
暴雨再次降临时,林疏桐在樱花树根系发现沈冰母亲的安眠药瓶。玻璃碎片里封存着2008年的药片,与她母亲藏在画室抽屉的抑郁药形成镜像。当探照灯扫过树根时,所有药片突然折射出相同光谱——那是用体温计玻璃切割成的棱镜,在暴雨中投射出永不消散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