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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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龙池的晨光揉碎在月光藻间,红鲤的尾鳍掠过星砂浅滩,细沙如碎钻般簌簌扬起。她用嘴叼起珊瑚洞口的醉神果,果香混着露水的清甜在唇齿间散开,远处忽然传来弟弟球球的惊呼：姐姐！快来！有条小鱼快死了！
红鲤循声游去,只见玄灵的龟壳旁躺着一尾畸形青鱼。他的脊背佝偻如虾米,断鳍上的黑瘴气正腐蚀着触碰到的水草,所过之处,荧光藻的叶片蜷缩成焦黑的螺旋。红鲤后颈的鳞片骤然竖起——那瘴气的气息让她想起五年前暴走的黑鱼,同样带着禁地特有的腐锈味。
别碰他！红鲤甩尾拍开正要凑近的球球,尾鳍掀起的水流却被玄灵的龟壳稳稳挡住。老龟用前肢轻轻翻动青鱼,露出鳃盖下深可见骨的伤口：是禁地的蚀骨瘴。他的声音像晒干的龟甲摩擦,若不及时清理,三日内便会只剩一副骨架。
他的鳞片...在排斥治愈力。绿珠的声音发颤,指尖的翡翠梳子当啷掉落,就像我们是他的天敌...她突然捂住嘴,惊恐地看向红鲤——化龙池生灵向来与人为善,这样的本能排斥,只在面对天敌时才会出现。
让我看看。小白甩动银鳞游上前,却在距离青鱼三尺时骤然停住。他的鳞片竖起如刺猬,瞳孔里映着青鱼鳃盖下若隐若现的尖刺——那不是鲤鱼的鳃耙,而是肉食鱼类才有的利齿。
青鱼忽然发出微弱的笑声,声音里带着不合时宜的优雅：我叫青穆...多谢相救。他挣扎着行礼,腹下的鱼鳍却露出五根细小的趾爪——那是真龙才有的肢体结构,却被他用腐叶般的鳞片遮掩。
他不是鲤鱼。红鲤后退半步,尾鳍在沙地上划出防御阵纹,他的鳞片没有侧线,瞳孔会收缩,还有——她盯着青穆腹下,他有爪趾。
球球歪着脑袋凑近：爪趾就像爷爷故事里的真龙他的胖身子挤开红鲤,眼睛亮晶晶的,真龙是不是都像敖胜族长那么威风青穆你是不是受伤的真龙呀
青穆垂下眼睑,金纹瞳孔掩在阴影里：我只是普通的青鱼...或许是在禁地吃了什么怪东西,才会长出奇怪的部位。他咳嗽着吐出黑血,血珠落在星砂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奶奶白麟游来时,鳞片如月光般温和,游过时治愈被瘴气灼伤的水草：化龙池不拒任何生灵,红鲤,帮他清理伤口吧。红鲤咬碎舌尖,将涌到喉头的拒绝咽回,游向珊瑚洞深处取出爷爷珍藏的星砂膏——那是用池底最纯净的星砂混合月光藻汁制成,连爷爷受伤时都舍不得多用。
